“據說你們龍家有個傳承,欲打造天下排名前一百的名劍,子子孫孫都為了這個目標付出巨大心血,目前已出世了九十九把名劍,最後一把正在鍛造之中。所以龍家盤踞的山頭又喚作百劍山莊。”黃意的長劍極有規律的在巨石上敲打,消磨無聊的時光。
“哼!天下都崇敬百劍山莊的威名,豈不知那群老家夥隻知道鑄劍,打鐵,祖傳的上乘劍道荒廢得差不多,全莊上下找不出一個上得了台麵的高手,江湖上隨便那個勢力都可輕易滅了百劍山莊,以至於龍野不惜依附韓王,為韓國打造上等兵器換取恒久的庇護。可笑啊可笑,白劍山莊已經成了韓國的武器寶庫了。”龍行空的聲音從四麵傳來,顯然故意讓黃意無跡可尋。
黃意道:“也不能這麼說,術業有專攻,貴莊莊主這種專注的精神,黃某很是欽佩的。”
“少在那裏假惺惺,專注有個屁用,和鬼穀派的紫電,劍聖百裏滄海的清霜比起來,就是一堆廢鐵!”
黃意道:“紫電清霜是天降神劍,非人力可比擬。”
“真的如此?恐怕不盡然,為什麼這兩把劍偏偏會落在鬼穀王栩和劍聖的手裏,而這兩人的關係又如此之親密。我倒是推想,以王栩的天縱之資,要鍛造出紫電清霜也不無可能,再送一把清霜給好友更是合情合理,嘿嘿,怕是顧及了百劍山莊的麵子,對外宣傳是上天賜予,這等滑稽的說辭騙騙小孩子差不多。”
黃意沉默了,他是鬼穀派的大弟子,對這個鬼穀派的秘密自然知情。龍行空的猜測是合理的,世間本沒有神,怎麼可能憑空多出兩把神劍來。其實紫電清霜起源於一塊天外玄鐵,被王栩意外尋獲。王栩學究天人,對各個領域皆有所涉獵,鑄劍術不在白劍山莊始祖之下。他將玄鐵以地火融為兩塊,分別借以紫電之力,清霜之效塑造成劍形,兩把堅韌的玄鐵浸然自然之力,施展開來,威力無匹。王栩占有兩把神劍,心神不寧,怕遭到上天嫉妒,就將清霜送給了百裏滄海,紫電作為鬼穀派的傳承寶劍。當時,百裏滄海的劍術已獨步天下,再加上清霜劍,除了王栩,竟沒有人能在他手下過得了十招。王栩是個很低調的人,為了避免麻煩,宣稱紫電清霜乃天降神劍,是他在昆侖之巔遊曆時偶遇而得。世人目睹了清霜劍的神威,深信不疑,沒人敢想象這等神劍是人能造出來的。這個謊言卻騙不了少數精明的人,而龍行空就是其中一個。
龍行空繼續道:“我想不通的是,王栩為什麼不把紫電傳給你,你的劍術是我見過的最精湛的一個,頗有劍聖的風采。”
黃意笑道:“你對我的事似乎很了解。”
龍行空道:“把殺人目標研究到每根手指頭是殺手的專長。”
黃意道:“還有想不通的地方,說明你的準備工作不夠充分。”
龍行空道:“我想不通的地方,任何殺手都想不通,你投靠信陵君之前一直在鬼穀生活,從沒有離開過,而那裏正是任何勢力都無法觸及的空白區域,沒有人知道你在穀中的經曆。能夠確認的是,你比你師弟更有資格擁有紫電,然而因為師傅的偏心隻能在街頭買一把生鐵鑄造的破劍玩。”
黃意道:“可以認為你是在挑撥離間嗎?”
龍行空道:“我闡述的是事實,除此之外無法解釋。你師弟天資聰慧,性格很像王栩,難怪王栩會偏心。誰都希望自己的傳人能秉承本派的風格。而你除了劍術高得不像話,還會些什麼?”
黃意道:“說得我像廢物似的,起碼做一名廚師的助手還是綽綽有餘,早上吃的烤魚還是我抓的呢?”
龍行空狂笑道:“不知說你什麼好,就這點出息?去要飯得了,隻需要伸伸手,叫叫可憐,善良的富家小姐或許會扔點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