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函穀之戰 第一章 一劍絕塵(1 / 2)

平原君今天很高興,因為這天是他大宴賓客的日子。每當看到發滿堂的門客談笑風聲,彈劍歌舞,他心裏就會異常的滿足。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於是讓侍女斟滿一杯酒,平原君大拂衣袖,舉酒大喊道:諸位,請安靜一下!

滿座既然。平原君有些得意,卻鄭重道:趙勝不才,自出道以來沒有幹過什麼大事,承蒙各位先生看的起,到我家做客,一起為趙王效力,這實在是趙勝的榮幸,勝在這裏敬諸君一杯。說完一飲而盡,倒杯以示無酒。

滿堂皆不由喝彩。

“平原君好雅量!”此聲如洪鍾,壓過滿堂的喧鬧。

平原君不由皺起眉頭,此人將內力灌注於聲波之中,聲勢驚人,卻能將行蹤隱匿,儼然是武功高強之輩,怕是來者不善。

“敢問尊駕何人,能否現身一見。”

“有何不可,吾來也!”

餘音未覺,一道虛影一閃而至,竄於堂上,眾客皆驚。而平原君本人已被四門客持劍護在正中。

隻見那人衝上座一稽首,含笑道:“魏信陵君門客木已特來拜見,並送上書信一封,望君親啟。”

“哈哈哈,四位先生有勞了,請下去吧”平原君轉向木已,“先生不必多禮,讓先生見笑了,勝和信陵君相交多年,早就想著去拜見信陵君,隻可惜國事繁忙,抽不開身。薑平,給我把書信呈上來。”

一侍婢應聲而下。木已似笑非笑的把書信遞給了侍婢,然後站著一動不動。

平原君看過書信之後再次開懷暢笑,快步走下拉著木已的手道:先生請上座。

“不用了。”木已淡淡答道。

平原君露出古怪的表情,接著是驚恐,最後成了痛苦。一把匕首已刺入他的胸腔,奇怪的是竟沒有一滴血流出。

木已咦了一聲,作勢欲刺平原君的咽喉,然而他以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一把劍已擋住了他的匕首,三把劍已從不同的方位急襲他的各處要害,他隻能罷手,然後以詭異的身法避開所有的攻擊,等到所有的人都反應過來,他已消失在一片虛影之中。

接下來,信陵君派人刺殺平原君的消息便傳開了,天下震動。

山路泥濘,昨晚剛下過雨,空氣清新混合著泥土的味道。木已漫無目的走著,他的心情不錯,好像是來遊山玩水的旅客,一點也不像個剛刺殺失敗的刺客。他本就不是刺客,而是一位劍士,刺殺用的匕首也是臨時買的便宜貨。

他忽然停了下來,因為發現有人。有人自然無法讓他在意,讓他在意的是來著是個高手,還有一個看不出什麼異常,應該是個普通人。他們正在三裏遠的路上迎麵走來,木愣了片刻,繼續前行。

三裏的距離很快走完,木已默默計算著,很快他看到了那兩個人的頭,然後是身體。木已用餘光瞟了一眼,其中一人麵相溫和,精氣內斂,身配長劍,步伐輕逸,另一人看起來毫無特別,幾乎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他的存在。

木已又停了下來,因為那兩人也停了下來,正望著自己。是敵人嗎?似乎不是,那目光中沒有絲毫敵意,更像是在看熟人,似乎找了他很久一樣。

木已笑道:“兩位認識我嗎?”

溫和青年笑道:“感覺應該認識。”

“什麼意思?”

“兄台可聽說那件大事?”

“你是說平原君被刺殺,差點沒命。”

“正是,好像是穿著件刀槍不入的內衣才保住了性命,不過刺客內力渾厚,仍震傷了他的內腑。不過這都無關緊要。”

“哦,那重點是什麼?”

“刺客的指使者”

“不是平原君嗎”

“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認為”

“抱歉,我大腦有點遲鈍,還請兄台指點。”

“我可不是刻意說你,因為平原君和信陵君的關係很少有人不知道”

“什麼關係?”

“平原君是信陵君的妹夫。而且,平原君和信陵君相交多年,關係非常好。”

“哦,原來是這樣,但是這也不能完全排除信陵君的嫌疑吧,王室婚姻常常是政治的犧牲品,他們都是兩國的高層,雙方的關係也是出於權謀的需要,難道不是嗎?”

“的確,但正是出於權謀的需要,信陵君才不會幹出這種事。現在六國衰微,秦國強盛,六國隻有聯合,才能抑製秦國的野心,魏國和趙國都與強秦接壤,相互爭鬥豈不自取滅亡?”

“說得好,兄台洞悉天下大勢,必有經天緯地之才,但是其他人可未必,為求保全自身,隻顧眼前利益,人大多是這樣。”

“的確,所以為了洗脫這層嫌疑,必須抓到刺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