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迦轉身走到水榭欄杆前,凝望水中的波紋,目光悠遠深邃,像似在回憶著什麼。許久,他才向後擺了擺手,這時候,逝心才躬身退了下去。
逝心離開後,那落迦獨自站在水榭欄杆前,身形一動未動,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一下,他臉上的蛛網血痕,隱約中能看見鮮紅的血液在緩慢遊動。
“燚,你回來了!”
一個驚喜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那落迦臉上的血痕瞬間消失,陰冷的神情也隨之換上溫柔似水。那落迦剛一轉身,懷中即撲上來一個溫柔的身子,緊緊的抱住他。
“瞧你這一身土,手上全是泥,又去弄你的菜園子了。”那落迦握著聞如是柔軟的手掌,輕輕拍去她手上的泥,但是拍不掉。
聞如是笑靨如花,也有些失落,“這些日子你都不在,我又沒其他的事情可做,除了到菜園子裏忙上一會,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了。”
那落迦捏了一下聞如是的鼻子,順手摘掉粘在她頭發上的幾根野草,“怎麼會沒事做呢,你可以花時間去忙這些凡人的瑣事,但是也別忘了要好好修煉呀。”
聞如是一聽,立即垂下了眼眸,這幾十年來,她最怕聽到那落迦跟她說要好好修煉,因為每次聽到這句話時,她就感覺他離她越來越遠了。
那落迦微微一笑,將聞如是攬入懷中,“好了好了,你不想聽我不說便是,別生氣了。我隻是擔心哪天我不在你身邊了,到時候……”
聞如是假裝沒有聽見,她輕推開那落迦,拉著他的手就往院子的方向走去,“今天羽織姐姐過來了,她還陪我在菜園子忙了一天,現在在院子裏等你呢。”
那落迦也不驚訝,倒是稍稍皺了眉頭,語氣有些冷,“哼,誰讓她擅作主張提前一日過來的。罷了,就當是她早些過來陪你打發打時間。”
聞如是聽出那落迦語氣的變化,止步回頭,怔怔的看著他,“怎麼了?羽織姐姐提前過來你不高興嗎?”
那落迦微微一笑,已是溫柔的語氣,“不是不高興,隻是不想你跟她接觸太多。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我這麼做自然我的道理。”
聞如是心中的疑問還沒開口,那落迦一句話就堵死了,她也懶得問下去。這位羽織姐姐,聞如是也不過才見了四五回,而羽織每次過來,都是給她送上新的衣裙。
也就是今天那落迦不在,聞如是才有機會跟她說上話。這一天羽織和她,還有小啟,三人在菜園子種了許多豌豆和蔬菜。雖然忙了一天,但三人合作間,倒是相當愉快。
當那落迦和聞如是進入正廳時,小啟剛好端上熱茶。羽織一看見那落迦,立即起身,碎步迎了上來,她妖豔美麗的臉上含著歡喜的笑意,眸中含情脈脈。可是,她眼中的人,根本沒有正視她。
那落迦的眼神繞過羽織,直接落在小啟身上,“小啟,這幾日天寒,你腰上的舊傷可有複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