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醒來,黃海忠就發現陳華秀正擁摟著自己,睡意中帶著一絲竊笑,情不自禁地在她臉龐留下輕輕一吻,然後穿衣下床。
早上吃過飯,父母就開始委婉地詢問起二人的婚事來,母親試探地問道:“秀,既然你和東兒這麼投緣,不如就早點兒過門吧。”
陳華秀嬌羞地看著黃母,笑道:“嗯,我和黃海忠正在商量這事兒呢。”
黃母道:“按照我們這裏的風俗,還得找個媒人,到你家裏去走走過場,探聽一下親家的意思。”
陳華秀連忙搖頭道:“媽,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屬於自由戀愛,不用媒人!”
黃母笑道:“秀啊,不用媒人怎麼行呢,雖然說你和東兒已經確立了關係,但是該走的程序咱們還是要走。不然的話,我們送多少彩禮,還有你們那邊的風俗都沒法照應,這結婚啊,當中必須得有個中間牽線兒的人。”
陳華秀一想,說的倒是這麼個理兒,於是道:“媽,這樣吧,讓我姐做媒人怎麼樣?畢竟是自家人,好說話呢。”
黃海忠趕快反對道:“不行不行。哪有讓你姐做媒人的道理?”心裏卻暗道:要是讓陳華婷做媒人,那不是讓陳華婷心裏難受嗎?陳華秀啊,別再打擊你姐了,行不?
陳華秀想了想,又道:“那就讓我剛剛認識的燕姐姐做吧,她人可好了,可熱心了。”
黃海忠擦了擦冷汗,道:“這更不行。人家現在正忙呢,剛剛開了個公司,還沒正常運營。”
陳華秀驚詫地道:“燕姐姐開了公司了?這麼厲害,真沒看的出來,她那氣質,我以為哪家富豪的千金呢!”
燕子琪也被推翻,陳華秀又想了想,還是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倒是黃母衝黃海忠建議道:“要不,讓你表姐到秀家裏跑兩趟探探話,她現在閑在家裏沒事兒,正好能幫個忙。”
黃海忠一想起自己的表姐,暗暗一笑,道:“行,行,就她了,就憑我表姐那口才,絕對能讓咱家省一半彩禮錢。”
黃母皺眉道:“兒子,咱不能省,結婚是大事兒,該花錢就得花錢,該多少彩禮就是多少彩禮。咱不能讓街坊四裏的看不起黃家,你說對不孩子他爸?”母親說著把目光投向了黃海忠的父親。
黃父隻是邊吸煙邊點頭,並騰出嘴來附和了一聲:“是,是這麼個理兒。”
陳華秀衝黃海忠羨慕道:“還是咱媽說的對,人這一輩子就結一次婚,不能馬虎呢。一定要讓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記住咱結婚的場麵。”
黃海忠攻擊道:“我告訴你,我們家可不是什麼富豪,沒那麼多錢往裏砸。”
陳華秀趕忙笑道:“那是肯定,那是肯定啊,肯定不能老人家花錢呢。你今年光分紅就分了五十萬,加上平常的工資,也得存了六七十萬了吧?還有我,結婚的時候,我出四十萬,這樣加起來就一百萬了,我再到我姐那裏忽悠點兒,再到我爸我媽那裏蹭點兒,湊夠二百萬不成問題,咱們呀,一定要把婚禮辦的熱熱鬧鬧的。”陳華秀說完,覺得還沒說到點子上,又道:“對了,你還得抽出二十萬來給爸媽零花,他們二老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要不是他們,你也沒機會娶這麼好的一個媳婦呢。”
黃海忠越聽越汗顏,黃父黃母卻聽的心裏樂的開了花,這兒媳婦真孝順,說話也伶俐,嗬,自己的兒子上輩子休了什麼善事,這輩子找了這麼好的一個媳婦兒,長的又俊,又孝順又懂事兒。
但黃母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聽陳華秀這麼一說,兒子究竟在做什麼呀?半年能賺六七十萬?就是村長個人當老板開了兩個燒磚廠,也掙不到這麼多錢啊。於是黃母衝在她心裏完美的不得了的兒媳婦兒問道:“秀,你說東兒掙了六七十萬,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陳華秀暗笑起老人家的忠厚扮相來,嘴上卻道:“媽,您兒子現在是華聯集團的總經理,肥著呢。想吃什麼就說,讓他給您買,他要是不買啊,我就給您買。”
黃海忠真想過去扭陳華秀的耳朵以示抗議,她倒是坐著說話不嫌腰疼,為了討好公婆,把自己都給賣了。
但其實黃海忠內心還是比較高興的。
緊接著,黃母就給黃海忠的表姐打了電話,把她邀到了家裏。
黃海忠的表姐叫餘晴,今年二十八,長的還算漂亮,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口才好,擅長交際。她今年剛剛結婚,對象是在齊南包工程的包工頭,家庭條件在農村裏算得上很優越了。因此,餘晴結婚後一直沒出去,而是穿插在公婆和娘家之間,這裏呆兩天那裏呆兩天,沒事兒的時候跟村裏的婦女吹吹牛拉拉呱,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