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8章(2 / 2)

這句話或者說是答複,或者說是算不上答複,隻是對葛曼這段時間追逐的一個釋疑。

葛曼依然沉默,她或許早已知道,麵前這個充滿魅力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屬於自己,自己隻是一個農村孩子,和他隻有擦肩而過的緣分。但是她實在不甘心,也死不了心,一個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很難去改變。因為那種感情就像是黃金做成的房子一樣牢固,直到房子的主人精神死亡,它才會跟著死亡。這是悲劇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隻是人世間有太多難以實現的夙願,尤其是男女感情方麵,當愛的付出得不到回報,那也是一種宿命,在悄然離去的時光裏,隻有回憶,證明著你曾愛過一個人,但這個人,卻不愛你,或者說是無法愛你。

葛曼輕輕地道:“那,那我祝福你們。”

後來那首劉若英的《後來》,便成了葛曼天天繞在口裏的小調,她喜歡那種憂傷,從此,她的世界裏便充滿了以《後來》為情調的旋律,她也會哭,隻是因為錯過了一個值得她忠愛一生的人。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黃海忠的話,自從他說出那句‘太晚了’之後,她就明白了一切,她沒有過多追問,也不去考慮這是不是一句敷衍的話,她隻是一味地認為,黃哥哥說的是實話,他心裏裝著自己,怪隻怪自己表達的太晚,怪隻怪月下老人總是胡亂地牽線。

葛曼輕輕地起身離去,行至門口,轉身留下一個僵硬的微笑。而這一瞬間,黃海忠竟然突然有了些許歉意。這種歉意真的很真實,就像失去了重要的什麼似的。人世間優秀的女孩太多太多,自己沒有權利全部擁有,隻能為她們祈禱,願她們終有一天能找到自己心儀的歸宿。

無獨有偶,葛曼的左腳還沒完全邁出房門,就差點兒與偷偷溜過來想與黃海忠發生點兒什麼的陳華秀撞了個滿懷。這一對並不能稱為朋友的小姐妹,相視一驚,再一笑,此時此時的共同點就是心跳達到了同一頻率。

“還沒睡呢陳姐。”葛曼臉紅地一問,心裏不禁揣摩,難道這個就是黃哥哥口中的女朋友?或許,她根本不想知道,也沒有資格關心這些,她隻相信,黃哥哥的女朋友肯定是世界上最優秀的。

陳華秀因為與葛曼的偶遇,原本有些涼爽的身體顯得更加涼爽,甚至打了個冷戰。無法控製地想象著,在她沒有走出這一扇門之前,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於是,她隻是輕輕地回道:“我找黃總商量點兒事兒。”理由竟然如此狗血。

葛曼果真把陳華秀當作是黃海忠的女朋友了,因為她能隱隱地感覺到,這個長相漂亮性格有些任性的陳華秀,看黃海忠的眼神裏總隱含著一種關切和迷戀,女人最懂女人了,她的每一句話,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無疑證明著自己的推斷。

葛曼一邊在心裏做著種種大膽的推測,不忘輕輕地似叮囑似渴望地嗔出了一句讓陳華秀莫名其妙的話:“黃哥哥是個好人呢。”

其實她說這話的意思無非是隱隱的暗示,是在告訴陳華秀要好好珍惜黃海忠,好好珍惜與他之間的感情,關愛他,照顧他。但在陳華秀聽來,卻覺得莫名其妙,女人總多疑的,哪怕是螞蟻一樣大的疑點,她也總能升華成大象一樣的猜測,她一邊向前邁進一邊揣摩著陳華秀的話,卻差點兒撞到了敞開半截的門兒上。

不能算是如夢初醒,但卻增加了一分負累。

黃海忠仍然坐在那裏吸煙,剛才他聽到了二人充滿懸念的對話,心裏為之一震,他用犀利的判斷力,做出了最敏銳的分析,他明白其中的端倪,就像他知道這兩個人都深深地喜歡自己一樣,他本不想傷害她們,但又不得不去傷害。人生最大的矛盾便在於此,社會主義新中國,太受女人歡迎的男人,在輿論上是不受推崇的,甚至是要受到抨擊的,一夫一妻的規範化製度,已經無形地製約著這人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告誡他們誰也成不了新時期的韋小寶,即使全世界的女人想嫁給他,都不可能。

他朝門口不失時機地問了一句:“你還不休息,又來幹什麼?”

陳華秀眉頭輕輕一皺,嘴上帶著笑,心裏卻在埋怨這個說熱不熱說冷不冷冷熱無度的魅力男人,你憑什麼這麼輕易就奪去了這麼多純情少女的心?而且,還時不時擺出一副君子的造型,難道你忘卻了曾經的纏綿,難道你忘卻了本姑娘為你付出的一切?

讓女人主動臣服於一個男人,很不容易,除非你太過優秀,讓所有的女人都覺得錯過了你便會感到終生遺憾。那這樣的話,像你這樣的男人勢必會瘋狂卷起一陣頗具殺傷力的風暴。在你周圍的女性當中,掀起一股愛慕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