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兒‘嗯’了一聲,出去了。
葛曼笑道:“這個胖妞兒,人特實在,直!”
陳華秀收回望過去的眼神,問道:“她是不是腦子有點兒問題啊?我怎麼覺得她傻乎乎的?”
黃海忠咳嗽了一聲,用胳膊肘蹭了蹭陳華秀,示意不要亂說話,再亂說你也跟她一樣了。
葛曼倒是笑了笑,道:“不傻,她才不傻呢,就是我們農村姑娘都這樣,憨厚,說話不會拐彎兒。”
陳華秀迎著葛曼的俏臉看過去,嘖嘖地道:“不是吧,我倒覺得葛老板你可是比城裏人還精明。”
葛曼瞟了一眼黃海忠,想笑沒笑出來,卻對陳華秀道:“哪裏哪裏呀,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女孩兒,沒你們這些城裏人漂亮,會打扮。咱倆往這兒一比,我還真有點兒自慚形穢呢!”這葛曼雖然文化程度不是很高,但偶爾也能套用幾句文周周的成語。
陳華秀嗬嗬地笑著,心想這小丫頭口舌還真了得。
茶水上來後,葛曼隻是簡單地跟他們客套了幾句,便試探地問道:“你們累了不?累了的話,我現在就給你們安排床鋪,好好休息一下。”其實葛曼之所以這樣急切地催促,她是想多抽出一些時間跟黃海忠聊聊,在這個小老板的心裏,黃海忠現在就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神聖人物,她想靠近但卻又害怕靠近了會失望。但盡管如此,還是忍不住想靠近,這是一種非常矛盾的心理,對比黃海忠沒當兵之前的純樸憨厚形象,葛曼倒是多了幾分敬畏,在他麵前,似乎不象以前那樣隨便了。
就像是有種什麼東西,把二人的距離拉遠了。
她不知道黃海忠有沒有類似的感覺。畢竟是女孩子,在說話的空當兒,她時不時地瞅瞅黃海忠,當然,這還要不失時機地錯過陳華秀的眼神,她害怕讓陳華秀察覺到自己對黃海忠的這份情誼。或許也不是害怕,隻是害怕被她打破了那種和諧的感覺。
陳華秀站起來問道:“葛老板想把我們安排在哪裏睡啊?”瞟一眼黃海忠,心裏瘋狂地向上帝求助,但願這丫頭能看出個眉眼高低,把他們安排到一起——
然而得到的,卻是令陳華秀不滿意的答複。葛曼輕盈地笑道:“這樣吧,偏房有張小床,讓給黃哥哥睡,我的那張床,就讓給陳姐姐睡了。”
陳華秀追問道:“那,那你怎麼辦?”
葛曼笑道:“我呀,跟工人一塊睡,就行了。”
陳華秀‘哦’了一聲,臉即一紅,卻大著膽子道:“這樣吧,也別讓你太麻煩了,把我和黃海忠安排到一塊就行了。”
葛曼當即瞪大了眼睛,半天沒發聲,而後支吾地說不出話來:“這,這,你們?”
黃海忠覺得自己不出馬解釋是不行了,趕快道:“別聽她瞎說,她呀,就喜歡惡作劇。就按你說的來吧,倒是要讓你委屈了。”
葛曼不自然地笑道:“我,我委屈點兒沒關係,隻是條件有限,委屈了你們。”
“沒有,沒有。”黃海忠連忙道。
陳華秀見黃海忠充當了攔路虎,心想黃海忠你丫的真是傻冒兒,活生生白嫩嫩的美女跟你睡一屋你都不要,逞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黃海忠倒是察覺到了陳華秀這微妙的表情,心裏暗暗一笑,心想你這丫頭的鬼心思我還不知道嗎?我可以比你肚子裏的蛔蟲都了解你。隻可惜本帥不太喜歡太過於主動送上門兒的美女,尤其是連續幾次的。
陳華秀雖然心裏不滿,但卻沒表現出來,畢竟,這實在已經夠難以啟齒的了。
隨後,葛曼分別把他們帶到了各自的房間,好一陣噓寒問暖,才從陳華秀屋裏撤離,葛曼走後,陳華秀猛地來了個後仰式上炕,心裏憤憤地想道,一會兒非得把黃海忠拽到這裏來睡不可,吃了本姑娘豆腐,就想從此擺脫,門兒都沒有。本姑娘有的是辦法讓你臣服。
卻說黃海忠住的小偏房,的確有點兒小,這種小房間在農村被稱為耳屋,因為形狀就像是正房的兩隻耳朵,東西兩邊各兩間。但是說實話,屋子雖小,但收拾的卻很幹淨,裏麵沒有多餘的擺設,一張木床,紅色的床墊兒,藍紋的床單兒,極具農村特色的棉被。屋子裏還擺放著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外加一個21寸的小電視。
床不大,但是容納兩個人綽綽有餘,更別說此時隻有黃海忠一人了。黃海忠點了一支煙,心想葛曼這丫頭現在還沒變,還是像以前那麼好客,不過說實話,在農村的十裏八鄉裏,能比得過葛曼那張臉蛋兒的,實在是再無她人了,而且,能比得過她的生意頭腦的,更是寥寥無幾。這年頭不是母係時代,農村的女孩子哪有像她這樣,有事業有作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