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當然是。”
“這麼說，你認為女子天生應當統領天下，淩駕於男子的頭上？”
喬良搞不清楚楊萬裏的目的，遲疑道：“如今的皇帝就是個女人，這不就說明，女人也可以坐江山嗎？其實吧，這個問題不存在誰統治誰，男人和女人交換做皇帝，男人做個幾十年，女人又做幾十年，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
“那麼，如果讓你去伺候一個女人，你一定不會拒絕咯？”
“什，什麼？伺候誰？”
楊萬裏長袖一揮，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我還擔心喬兄你會不願意呢。其實這是一份美差，喬兄弟你一表人才，一定能勝任這份差事，既然你同意了，那老夫也就放心了。”
“什麼？什麼差事？我同意什麼了？”喬良聞言驚恐道：“楊大人你到底在說什麼？講清楚些啊。”
楊萬裏眼裏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重新坐到喬良麵前，笑道：“是這樣的，前幾日，宮中傳來消息，再過不久就是皇帝的生辰，為了慶生，當今聖上決定在民間選男寵入宮，服侍陛下，此舉實在是恩澤我大周子民，是喬兄你們這樣青年才俊飛黃騰達的大好良機呀。”
“男，男寵？”喬兄結巴道。
“是啊，老夫奉命在蘇州城挑選出十名才貌雙全的適齡男子，下月便送入宮中。前日接到聖旨，我便想，如此大好良機，萬不能便宜了外人，於是便想到了喬兄弟你。說道才貌雙全，蘇州城無人能出你右，且你為人機敏，善於察言觀色，屆時一定能討皇上歡心，前途無量啊，所以老夫便決定把你列在十名男寵的首位。一開始老夫還擔心你不同意，眼下看來，你對當今聖上如此順服，想必是傾慕已久，這正是你的大好機會啊。”
聽完楊萬裏慷慨激昂的演講，喬良早已是滿臉驚恐，差點兒沒從椅子上摔下來，他蹦起來一把抓住楊萬裏的袖子，激動道：“楊大人，喬某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為什麼要害我呀！”
楊萬裏故作不解道：“害你？此話怎你講？我這是在幫你啊。”
這邊喬良著急得幾乎要哭出來了，“那我求求你，我求你別幫我了，要我整天去服侍一個女人，還要討她歡心，活得提心吊膽，那你還不如直接送我去做太監得了。”
楊萬裏聞言納悶道：“可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呀？”
這下喬良是真的著急了，也不管什麼大逆道不道，大手一拍桌子，憤憤道：“既然楊大人把我當自己，那我也不把你當外人了。實話告訴你也無妨，其實喬某一直認為，女人做皇帝，那簡直是母雞晨啼，雌雀開屏，有違天道，有違人道，有違倫常之道。要讓我喬良去伺候一個女人，還不如把我殺了容易些。”
“好！”楊萬裏突然拍手叫道：“老夫果然沒看錯人，你當真是有些英雄氣概，敢在我麵前說這些話的，喬兄弟你是第一人。”
喬良聽得汗顏，心中暗罵道：“我這還不是被你逼的麼？我都快變成男寵了，要是再不表態，恐怕下半生就要在冷宮裏跟一群小白臉爭風吃醋度過了。喬大雖然外表也頗具競爭力，但生平最瞧不起靠臉吃飯的男人。”
稍稍平複了心情後，喬良又忍不住納悶了，楊萬裏拐彎抹角的引誘自己說出這些反對女權的話來，到底意欲何為，他不會是想造反吧？他官都做到刺史了，且是雄州刺史，官居三品，前途無量呀，沒理由還要造反啊。而且到目前為止，他仍然沒有說出和蘇煥有關的信息來。
正當喬良想要發問的時候，楊萬裏突然表情凝重的長歎了一口氣，悠悠道：“如果老夫告訴你，殺害蘇煥全家的幕後凶手，有可能是當今皇上，你會怎麼辦？”
此話一出，喬良就像丟了魂一般，麵無表情的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動靜。
見到喬良的反應，楊萬裏並不驚奇，隻是幹笑了一聲，緩緩道：“這隻是一個假設，你不必驚慌。我現在也沒有確鑿證據，隻是猜測而已。”
又過了半晌，喬良漸漸緩過神來，低聲道：“楊大人，不管你是猜測還是已有證據，這件事千萬不能讓蘇煥知道。”
“這個老夫自然明白，不過，若有朝一日查明此事屬實，我們應當如何應對？”
霎時喬良陷入了沉默，眼神中有一些不可捉摸的東西，良久方才自言自語的道：“最好不是真的，否則，我們也什麼都做不了。”他說完用眼角偷瞟了楊萬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