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我是個跑堂的,我們不閨樓隻有姑娘賣笑,跑堂的可不接客,所以你抓我來沒用,你打死我也不會從你的。”
“嗬嗬——”那女人輕笑了兩聲,悠悠道:“你不願意說,我也不為難你,反正我無論如何都會知道,隻是遲早罷了。現在我問你另外一個問題,你與楊萬裏又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嘛——”喬良沉吟了半晌,道:“反正你無論如何都是知道,隻是遲早的問題,幹嘛還來問我?”
那女人突然沉默了,喬良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後悔剛才一時衝動亂說話。女人天生小心眼,位高權重的女人尤其如此,要是因為一句話激怒了她,自己被宰了,實在是死的太輕於鴻毛了。半晌,屏風後又傳來若有若無的笑聲,“嗬嗬,既然我問你什麼你都不說,那你走吧。”
喬良聞言又警惕了起來,這個女人費了自己大力氣把自己捉來,什麼情報都沒撈到,就輕易把自己放了,怎麼聽不像是真的,陰謀,一定是陰謀。他剛想試探一下對方,忽聽屏風後又傳來那女子冰冷的聲音:“把喬公子送回去吧。”
“謝謝了,我自己能——”喬良剛一張口,又一次感到腦後被一重物所擊,接著便毫無反抗力的暈了過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他還來不及出聲,隻能在心裏暗自咒罵:“什麼邪門的武功,比迷奸藥還管用,說倒就倒。”
喬良一暈過去,羅祁便跪在地上恭敬的道:“陛下,你為何如此輕易的放他走?”
屏風後麵走出來一個身著黃衫的青年女子,柳眉玉麵,朱唇鳳眼,如凝脂般的肌膚讓人完全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那女子緩緩走下台階,淡淡道:“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還留他在這裏做什麼?”
“恕老臣愚鈍,不明白陛下意思。”
那女子走到喬良身邊,用靴子把他的身體翻了過來,冷笑道:“我隻是想搞清楚他是不是楊萬裏的人。眼下看來,他非但不是楊萬裏的心腹,而且不受任何人指派。這人將來也許用的著,讓他先活著吧。”
羅祁不及發問,那女子繼續道:“若他是楊萬裏的人,剛才一定能猜出我的身份,如果他知道我的身份還能像剛才那般胡言亂語,不是瘋了就是活膩了。若他受命於楊萬裏的仇家,那他大可以和明月等人裏應外合,置楊萬裏於死地。就算不得手,也不至於中計,落得逃亡的下場。他大概是誤打誤撞參合進來的。不過此人也頗有魄力,善隨機應變,能以一個青樓小二的身份有這番作為,著實不可小覷,也難怪楊萬裏這般器重他。你以後密切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日若不能為我所用,便不可讓他留在人間。”
……
“喬良,喬良——”
喬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眼皮支開,朦朧中看見蘇煥那張英俊得讓人想揍他的臉在眼前晃動。
“你醒了?”
“不知道。”喬良躺在床上,勉強抬起手給了蘇煥一個嘴巴子,然後懶懶道:“痛嗎?”
一聲清脆悅耳的把掌聲傳來,蘇煥頓時暴跳如雷,指著喬良的鼻子罵道:“你摔壞腦子了?把你打暈的又不是我,你打我作甚?”
喬良坐起來揉著隱隱作痛的後頸,淡定的看著蘇煥道:“哦,看來我醒了。”
眾人見喬良清醒,都激動的擁了上來,房三卜第一個關切的問:“喬兄弟,你無大礙吧?”
“我沒事,謝謝房大哥掛懷了。”
楊萬裏滿眼愧疚的走大喬良身邊,歎氣道:“都是老夫連累了喬兄弟啊。”
“這兩個女賊真是可恨,把你扔在那荒郊野外也就算了,還要把你打暈,要是我們去晚了,說不定就被野狼叼去了。”房三卜在一旁恨恨道。
原來大家都以為喬良是被南夢顏和明月打暈的,還不知道他被羅祁抓走的事。喬良心裏暗暗盤算了一番,決定不把這件事說出來。於是他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哎,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我與這兩個女人朝夕相處,竟不想她們就是夜襲刺史府,裝神弄鬼想刺殺楊大人的賊人。”
喬良以為數月前楊府出沒的女鬼就是南夢顏和明月所扮,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他話一出口,卻見眾人都眉頭緊鎖,尤其是楊萬裏,更是像中了五百萬但又找不到兌獎券一般,愁得老臉都沒了血色。喬良見狀好奇道:“楊大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楊萬裏抬頭看了一眼喬良,隨即又搖頭苦歎,道:“哎——何泉逃走了。”
“啊?”喬良聞言大驚。
“確切來說,是被人救走了。你被劫持後,府裏大部分人都追了出去,何泉便是在那個時候被人救走的,據看守說,來救他的,正是數月前把我府上鬧得天翻地覆的‘女鬼’。”
“女,女鬼?”喬良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表情木訥,腦子裏沒有一點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