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蕭看鬆鼠嘴唇動,搶在他說話前站起身;“你喝水嗎?想喝自己倒啊,我先喝點。”
鬆鼠一把掐住凡蕭胳膊,滿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別想跟我耍花招……還是你也跟那個狗崽子一樣是個他媽爛泥扶不上牆?我告訴你凡蕭,逃避他媽的沒有用!你是想被外麵那些找你的人殺了還是想活下去!如果想醉生夢死,我尊重你的選擇現在就崩了你,反正你本來也是個死人,認清你現在的狀況!你現在除了聽我的沒有別的選擇。”
凡蕭胳膊被鬆鼠掐的生疼,他不生氣,反而覺得這是好現象,鬆鼠越是急,他越不急。
凡蕭皺著眉低下頭,吸了下鼻子再抬起來,眼神閃爍避開鬆鼠的視線,示弱道;“我……我想見見爸爸。”
“做夢,”鬆鼠吠道;“你他媽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一露麵不是被孟爺弄死就是被爸爸弄死!你到明不明白你現在的處境?”
“那少爺呢?我想見見他,”凡蕭退而求其次;“我沒別的目的,孟爺的事說實話我有眉目了,但是光咱們倆完全不夠,要是能加上少爺就能更進一步。”
聽到這鬆鼠火氣慢慢降下去了一點,決定耐下性子聽一聽;“你說。”
“其實也不用少爺本人出馬,我就需要他的專用手機或者電腦,依你我現在的情況,孟爺肯定是不屑於見你的,我的話隻想趕緊除掉,所以要找孟爺露麵,最快最省事的方法,就是找少爺出馬,具體怎麼幹我有訣竅,不用找到他本人就行,你跟不跟?”
剛才還打太極,現在立刻有了主意,鬆鼠聽了這話就覺得腦子裏一亂,嗡嗡嗡的直響。
“這方法很簡單,你去出麵拖住少爺,我趁機在房子裏轉就行了,我這辦法絕對是最省事直接的,你要覺得合適這幾天就能行動,”說完凡蕭一拍鬆鼠肩膀;“事不宜遲,你好好想想。”
鬆鼠垂下眼皮,一副要思考的模樣,凡蕭趁熱打鐵,十分惋惜的歎道;“這事情看的就是機會,我想出辦法,施行看你了……不過想這事兒真的挺頭疼……我不是不配合,就看你是不是想配合,你要不配合那我沒辦法。”
鬆鼠感覺胸口剛壓下去的那股悶氣又開始往上冒,兜來轉去他倒把責任推自己身上來了?
“凡蕭……我不知道你是在跟我耍什麼花招,你現在能相信的隻有我,咱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知道嗎,不對……咱們不是一條線上,你最好想清楚,因為我死了沒人保護你”鬆鼠一手按摩著凸起的太陽穴,一手指著凡蕭;“,而你死了,我沒有任何損失。”
凡蕭立刻露出一副驚懼的表情,聽話的點點頭。
“不過我還有點問題,你為什麼要幫我洗脫冤情……你別是聯合孟爺要我命的吧。”
鬆鼠冷笑一聲,懶得理凡蕭,但又不好就此沉默,敷衍道;“不是,你要相信我,幫孟爺我沒好處的。”
“哦~~~”凡蕭恍然大悟的點頭,看著鬆鼠微笑,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
鬆鼠瞪了凡蕭一眼,發現他眼睛這會兒不知怎麼,愈發的顏色淺,簡直都是淺棕色,就瞳孔那一點黑的深不見底,像隻興奮地猛獸,一眨不眨的盯緊獵物。
鬆鼠抬手抹了把額頭,不知不覺中他竟起了一身的汗。
理智上鬆鼠覺得這次行動很有問題,而且凡蕭如此的詭計多端不該相信他,不如殺之而後快,但另一方麵,鬆鼠卻不肯放棄,他實在不敢信,想試試,萬一有希望……萬一呢……凡蕭不是沒有利用價值……利用的好了,價值很大。
這番痛苦的掙紮也就幾秒鍾的時間,但鬆鼠卻覺得煎熬了幾小時,最後他抓了抓頭發,發現頭發裏麵都有些犯潮。
“明天我聯係少爺看看,然後咱們行動,”鬆鼠一咬牙一運氣,說出這句話。
話說出去了,也就說明決定做下來了。話音一落,鬆鼠明顯感覺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焦灼感也隨之減輕了很多,簡直由內而外變得無比清涼舒適。
鬆鼠之後又跟凡蕭囑咐幾句,內容主要圍“別耍花招”“全聽他安排”轉,嚇唬為主安撫為輔,兩者結合想把凡蕭糊弄敷貼。
而凡蕭頻頻點頭答應,一副聽從指揮的乖巧模樣,直到鬆鼠覺得安排妥當,回了自己的房間,凡蕭才微微的一攥拳,很克製的笑出了聲。
二人的對話現在越來越像是互相過招,稍有差池就會露馬腳。凡蕭看得出鬆鼠求勝心太切,以至於完全被蒙蔽了雙眼,輕而易舉的就上了他的套。
現在鬆鼠說的話,凡蕭是一句也不信了,不過沒關係,鬆鼠相信他就行,相信的不多沒關係,隻要堅持到進了少爺住處的門就行。
隻要進了少爺的門,凡蕭的計劃就成功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