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一個地點(2 / 2)

那個老頭蘇達有一點點的印象,麵目身形已經模糊,就是那刺鼻的酒臭味還記得,他想起自己當時從拉床裏跑出來,跌坐在地,再看清四周情況後,求生欲促使他奮力站起身,然後跌跌撞撞的去敲打大門,他的敲打聲驚醒了值班的老頭,大門是向裏開的,他躲在左邊,醉醺醺的老頭罵罵咧咧的走進來,沒有注意到藏在門後的他,老頭自顧自的要去開燈,他趁老頭去右邊開燈的空擋,轉身跑入走廊。

那個老頭到底看沒看見蘇達,發沒發現他的逃跑,這些都不得而知了,也許當時的雷陣雨幫助他,掩蓋了他的一切蹤影。

蘇達收集齊了停屍房的材料後,決定去下一個地點——記錄上寫的屍體發現地,離這裏大概兩小時車程。

盧坪滿懷期盼的也想去,被蘇達製止了,畢竟自己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來破案的,讓他跟著沒好處。

盧坪自然不甘心,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個案件對自己和家庭的重要性,和自己作為受害者家屬能起到的作用性,說的聲情並茂,真情流露,蘇達聽著卻隻覺得頭疼,盧坪舅舅的事情雖讓他有些意外,但絲毫沒有觸動。

“你幫不上忙,交給我就行了,”蘇達實在無法忍受盧坪的叨咕,粗著嗓子豎著眉毛扔出這一句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盧坪隻得聽從“便衣”命令,目送蘇達遠離,同時心想,這便衣走的跟來時一樣突然,仿佛就是為了調查屍體而來的一樣。

蘇達沒回住的地方,直奔目標地去。

一路上,蘇達的大腦隨著汽車的顛簸也在晃悠。

蘇達發現,隻要自己經過了曾經有過深刻回憶的地方,就會想起什麼,那下麵要去的地方,也一樣能讓自己恢複部分記憶?

不過轉念一想,從停屍間跑出來這本身他就沒忘,隻是像做夢一樣越來越模糊,記得少忘得多,現在故地重遊,就是把之前的細節想起來了而已。

蘇達看著手機上照下的文字,又想起盧坪之前說的,自己是由兩個可疑的人送來的,並且想盡快走正當途徑焚屍,這是什麼人呢?

如果是普通人那肯定會先報警,警察必定會協同法醫一起到場,那自己沒死這件事法醫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他們是直接越過報警和法醫,拎著自己來到了這個小醫院的停屍間,想必是不願驚動警察引起後患,想走個正當捷徑,悄無聲息的讓自己消失,可惜方法好是好,可惜大半夜自己就醒了,第二天來取屍體的人發現自己沒了,自然會驚慌失措,滅了盧坪他舅舅的口……?

滅口?

蘇達又覺得這麼想不對,屍骨無存豈不正好?就算他們是怕自己沒死,那也是自己跟這兩個可疑人之間的事情,殺他舅舅幹嘛?殺了他舅舅還引來了警察……,這不有違前麵讓自己“悄無聲息地消失”這件事嗎?處理屍體的時候小心翼翼避免警察,又是拿醫院證明又是去火葬場的,結果取屍體的時候反而鬧出這麼一樁人命案。

前麵看著很有計劃,後麵則是簡單粗暴,這前後看起來……真不像一撥人幹的。

殺我的人,難道另有其人,不是那二人?也許那倆人負責毀屍滅跡,結果搞砸了,他們滅了盧坪他舅舅的口,是為了不讓“屍體丟了”這件事情……讓某人知道嗎?

我究竟招惹誰了?

蘇達陰沉著眼睛,開始努力發散思維,越想越不找邊際,發散一會兒看一會兒手機,發散一會兒看一會兒手機,這麼努力的研究自然是很快就有了結果——暈車。

這班公交實在太老,破不說,還滿車的機油味,蘇達上來時比較早,坐到了最後一排,顛簸,機油,外加長時間看手機,此時蘇達的胃早已鬧開了革命,折騰的他麵色鐵青,雙眼濕潤,一手緊緊捂著嘴,喉頭一湧一湧,馬上就要吐出來。

還沒到目的地蘇達就下車了,下車後抱著一棵樹就開始狂吐,吐得周圍等車的人紛紛自覺後移三尺。

昏天暗地的把胃酸都吐完後,蘇達滿臉涕淚的艱難抬起頭,感覺底盤還有點不穩,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臉,擦完吧唧吧唧嘴,頓覺口中苦澀難忍,蘇達皺巴著臉環顧四周,想找個便利店買水漱口。

蘇達提前了好幾站下車,總的來說,大概就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目的地貌似是個更偏的地方,類似工業聚集區,而蘇達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住宅聚集區,樓宇之間間隔寬大,商店稀少,各類小門臉的蒼蠅店倒是擠擠挨挨的很多。

蘇達拿袖子擦了下嘴角,決定順著馬路往前走一站地,買完水漱完口再上公交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