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的,還想反抗!”
“二狗,給我狠狠的打,往死裏打,打的他求饒為止。”潘豹見他反抗,麵上掛不住,不免心裏戾氣陡生,衝著身邊鼠頭鼠腦的小廝吩咐道。
“好咧,瞧好吧,少爺,肯定打的他,連他媽都不認識。”被喚作二狗的鼠頭小廝點頭應道。
說著,圍著何塵的幾人,皆將袖子一挽,目露凶光。
潘豹倒是對二狗的回應頗為滿意,束手走到一邊,冷笑的看著場中的何塵,像是在等待著即將登場的好戲一般。
何塵漲紅著臉,看了看圍著自己的幾人,隻見個個凶神惡煞,目露凶光。
“我草尼瑪,看什麼看,哥幾個,給我狠狠的揍這小子。”二狗率先一拳打在何塵的麵門之上,嘴裏罵罵咧咧的喊道。
何塵分神之際,被這小子一拳打在鼻子上,頓時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頓時一股酸沉的感覺襲來,眼睛裏隻冒金星,順手一摸,鼻子已然被打的出了血。
怒……怒……怒!
何塵感覺到心中似有一座火山在噴發,伏在地上,他怒目直視著不遠處抱臂冷笑的潘豹。
剛才那幾名小廝,見一擊得手,當下皆亢奮起來。 也不二話,掄起沙包大的拳頭,朝著地上何塵瘦弱的身體上招呼。
痛,刻骨的痛意,恐怕就是何塵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二次刻骨銘心的感觸。第一次,是因為餓。
痛感仿佛是一張龐大的蜘蛛網,將他牢牢包裹,他的眼神開始遊離,所聽到的聲音也忽大忽小。
他蜷縮著身體,任憑幾人的拳頭猶如雨點一般,擊打在他的身體之上。
巨大的痛感,突然從腹部傳來,然後席卷了整個周身,何塵隻覺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少爺,他會不會死了?”
說著,二狗上前探了探鼻息。
“怎樣?”潘豹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有任何慌亂,雲淡風輕道。
“沒有了氣息。”二狗頓時慌了,手也有些顫抖。
“慌個屁,”潘豹罵道。
“那怎麼辦啊?少爺。”
“走,乞丐而已,一條爛命。死就死了。”
潘豹說完,領著眾家丁離去。
熙攘的街道上,人群也隨著潘豹幾人的離場而散去。
沒有人上前理會依舊倒在地上的何塵,他仿佛是一道空氣,沒有人能看到一般。
…………
夜幕悄然降臨。
突然,狂風呼嘯,紫雲城中,溫度降到了極點,似乎此時潑出一盆水,都會立即化為冰塊一般。
城中,忙碌了一天的人們,現在早已躲在被窩裏,將床晃的吱呀作響,仿佛要將白天沒有掏完的氣力,在晚上全部使完,才肯罷休。
街道上,沒有半丁點人的痕跡。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不讓我就此死去,非要留著我,在這個世界上受罪。”
街角,一個瘦弱的身影,慢慢直起身來,恨聲吼道。
不遠處,兩層小樓屋簷下的兩個搖擺的大紅燈籠的微弱光芒照來,將他的身影拉長,顯得是那麼的蕭涼,孤寂。
“為什麼不讓我去死,”他猛的站起來,呼嘯的風,吹的他身上的殘袍招展,他望著蒼穹,歇斯底裏的吼道。
“你剝奪了我的愛人,將我帶到這個未知世界上,讓人來恥笑我何塵嗎?”他突然直直的跪在地上,雙眼依舊望著天空,喉嚨裏哽咽著說道。
“涵夢,你在哪裏?”何塵哭道,聲音裏透著無盡的哀傷與絕望。
縱然他前世身為殺手,看慣了時態炎涼,熟悉了絕望的味道,但是此時卻無法遏製心中對愛人的牽掛,無法抹去心頭的那股無助與仿徨。
良久,他似乎哭累了,身體瑟縮著,歪倒在地上,他似乎被絕望擊倒了。
“不,……,”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嘴唇哆嗦著道。
“我不能就這樣被擊倒,我要回去找涵夢。”
他的心頭又升騰起一絲希望,就像春天裏的一顆種子,開始在他心裏,發芽滋生。
心頭的那股力量,催動著他,重新站了起來。深深的望了一眼,鎮門街上的潘府後,他的眼裏迸出了仇恨的光芒,恨聲說道:“潘豹,今日之仇,我定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說完,何塵一瘸一拐的向城中走去。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就是找個遮風的地方來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