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誰都沒有想到,洛城在不知不覺間儼然被牽扯進去。
激流猛進的湍急河流,引動的漩渦,一定會把洛城輕易的卷進去,同樣一定會輕易的將他碾死。
原本以為是一場大機遇,誰都沒有想到會有著這樣的背後事情。
“那你答應了沒有?”秦七染皺著秀眉,絕美的麵容上開始泛起冷意。
隻是這次的冷意並不是故意麵對洛城流露而出。
洛城看著她充滿了擔憂與寒冷之意的眸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
在他點頭的一刹那,趙沐三人齊聲發出一道驚呼聲。
洛城忍不住的皺眉,再次點點頭。
“機遇是重要,但你要有命來享受!”
秦七染用充滿冷光的眸子望向洛城,寒聲說道:“安樂國得了玉璽之後,一定可以提升實力,而他們內部的政治本身便極其的混亂,若是有人看你不舒服,隨便派出一個修士都能將你輕易的碾死,更何況,若是大晉王朝聽說你將玉璽送到了安樂國,他們一定會將你無情的殺死。”
“更何況你隻是一個化靈境還不到的修士!是靈荒界幾乎最為低等的存在!”微微一頓,秦七染繼續冷聲說道。
在她說完這些話之後,趙沐三人皆深深皺起了眉頭。
然而洛城的麵色依舊平靜。
平靜到極點,便讓人覺得此時的洛城很恐怖。
他的那種平靜,是已經想到了以後會遇到的危險,而從容保持鎮定,像是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
波瀾不驚的瞳孔,古井無波的麵色,讓他此時看起來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望著沒有任何反應,麵色平靜到極點的洛城,秦七染第一時間便感到慍怒。
“你是不是沒有聽明白我的話?”
她忍住怒火,望著洛城冰冷至極的說道:“難道你以為你的實力能夠在兩個國家混亂的爭鬥中從容離開?”
“未免太過自負了些。”接著,她冷笑著補充了一句。
洛城平靜的麵容開始隨著秦七染的話語蕩起了漣漪,但整體望起來依舊很平靜。
他望著秦七染,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指著前方一處略顯昏暗的地方,輕聲的說道:“第五層的入口就在那裏。”
……
歸家之路遙遠而漫長。
出現一些不尋常的事情,或許對於馬車中的人是一種難言的樂趣。
隻是若是出現的事情太過不尋常,他們便是要頭疼。
四輛馬車平穩的行駛在官道上。
剛剛經曆了一個時辰的崎嶇山路,在走上如今平穩的官道,對於無論是駕車的車夫,亦或者車廂內閉目養神的人,都是一件極為美好的事情。
不同的環境下,人做出的反應也不同,同時他們對於心中滿足的程度的不同。
對於走在磅礴大雨中的人來說,一把傘便能讓他們感到無比滿足。
對於赤尊一行人來說,上了官道,馬車速度提升起來,便是一件極為美好,讓他感到滿足的事情。
然而他並沒有滿意多久的時間,原本閉目養神,嘴角翹起了一抹笑容的他,卻是驟然睜開了眼睛,嘴角殘留的笑意也在頃刻間如石沉大海消散。
因為原本速度已經提升上去了的馬車在此時竟然停住了。
是驟然停住,而不是緩緩停住,這便說明此時前方或許遇到了一些麻煩。
對於歸家心切的赤尊來說,前方無論是大麻煩還是小麻煩,都足以讓他動怒。
任何一絲紕漏都會讓他歸家變得遲疑。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在他睜開眼睛,深沉的呼出一口氣之後,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前方有人打我們的主意。”車夫平聲回答。
赤尊心中燃起無形的怒火。
“什麼人?”他忍住慍怒,沉聲問道。
隻是此時的語氣比起他尋常時刻的語氣要沉重的多,前麵的車夫自然能夠聽出其中夾雜的慍怒,所以周清墨輕微一笑,輕聲回答:“兩個殺手。”
在西澤提起殺手,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金翎門。
曾在小年夜與金翎門的書生有過交集的赤尊在聽到來了兩個殺手之後,心中驀然一沉。
他的腦袋瞬間變得沉重起來,與此同時,十分的頭疼。
赤尊自然明白書生的難纏,甚至他覺得,若是真的想要殺他,書生可以做到在無聲無息間,三招之內取他的頭顱。
隻是他卻是在慍怒之間,沒有注意到為他駕車的幕僚,周清墨的語氣平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