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有洛城在此,估計兩撥人早已打起來了。
“哼!”
秦七染冷哼一聲,正欲說話,閉目不言的洛城驟然睜開了雙眼,望向別處,整個身軀上都散發出莫名的冷意,一旁的流汐都仿若掉進了冰窟中。
“帶我去看看前麵遇到了什麼。”他淡淡的出聲,但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他話語中蘊含的慍怒之意。
雖然被他強製忍下來。
“若是你嫌我北苑不好,嫌我脾氣古怪,你可以選擇其他苑,無人阻攔你。”
秦七染清冷的說了一句,朝著前方緩緩走去。
隻是她身軀上溢出的淡淡流光,卻是讓所有人都知道,眼前這個少女隻所以小題大做,還是因為心中那絲莫名的情緒,還是因為心中感受到了莫名的敵意。
若是以後回憶起來,她也許會自嘲的一笑而過。
或許在過幾天想起來,會質疑自己今日為什麼會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她本是高冷之人,想要什麼都會有,何必去和別人理論這麼久的時間?
隻是她今日是注定要偏執到最後。
洛城看著秦七染瘦弱蕭瑟的身影,黯然的搖了搖頭。
看著洛城跟上去的背影,流汐不禁垂眸。
“師姐,還跟上去嗎?”
她身旁的一名南苑弟子忍不住上來問道。
“當然。”她抬起頭,臉龐上恢複溫和的笑容,認真的對著那名南苑弟子說道:“永遠不要忘記你追尋的事情。”
說完,她看著即將消失在眼簾中洛城身影,毅然的跟了上去。
留下那名一臉茫然的弟子,與身後不知所措的其他人。
…
清冷的酒館,時而有著冷清的大街上吹來的冷風。
雖然酒館的大部分客人都在酒館內部,不受外界冷空氣的影響,但對於莫寒與鬼影這樣不喜人多熱鬧的人來說,外麵固然冷些,但比起裏麵喝醉酒說胡話且撒酒瘋的環境好多了。
而且,他們也習慣了。
“赤尊要回城了,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傳遍了整個大晉王朝。”
“誰人不知,赤尊侯可是王麵前第一大紅人,聽說王親自出言,允許他鎮守邊關,更是派出了身邊最得力的老太監親自宣讀聖旨,可見,王對於此事的在意。”
酒館中傳來零零星星幾聲醉聲醉語,傳入外麵莫寒與鬼影兩人耳廓。
一飲而盡,兩人相視一笑。
雖是師徒關係,但按照兩人如今的關係來看,到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他要回到禦安關了。”莫寒嘴角溢出冷笑,麵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見,異常蒼白。
“如何?”鬼影淡然說道。
“隻是不清楚在這個時候大晉王朝的王把他放回來作何。”
莫寒聲音微冷,看著鬼影,沉默了幾息的時間,說道:“現在是送貢品的時間。”
“天下皆知的事情,難道他就明目張膽的做出這樣的事情?”鬼影嗤之以鼻,冷笑道:“雖然現在安樂國處於下風,但大晉未必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不準。”莫寒皺眉搖了搖頭,看著酒杯中平靜的酒倒映出自己的麵容,再次搖了搖頭,說道:“他的野心極大,若不是上次因為動用了皇室的力量,恐怕大晉早就繼續進攻了。”
看著莫寒幾乎要皺成一個川字的臉龐,鬼影卻悠長的喟歎一聲:“帝王家的孩子,雖然有別人羨慕不來的背景,但同時承擔的卻是別人想象不到艱苦的責任,更是有著艱難的路要走,更是沒有知心的朋友,不像其他的人,雖然沒有多大的背景,但是活出了自己想要的人生,也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人生在世,不過千年,沒有任何的朋友,如何能夠獨自一人去那高處承受寒冷。”
“更何況,心中羈絆太多,難以在道途上有的長遠,閑雲野鶴,瀟灑不羈,方才是人人羨慕的生活。”
說了這些,鬼影也是自嘲的笑了笑。
他說的這麼多自己都未曾做到。
更何況莫寒僅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他需要承載很多的東西,這些或許他內心不願接受,但是想要成為著人人羨慕的人,他必須要付出別人想象不到的努力。
他注定是要成為一個耀眼的人,注定要成為一個銘記史冊流芳百世的王,但在此之前,他有著很長很長一段路要走,艱難到咬牙切齒,攥緊拳頭的程度,昂首挺胸朝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