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金色僧人站了起來,抬起雙手,將脖子“嘎巴嘎巴”掰直,又晃了晃腦袋,竟完好如初,正盯著段曉峰。
智空搖搖頭,眼中含著無限歉意,“曉峰,對不起,我把你們拉進這場爭鬥,確實不該。”
段曉峰一笑,“先別說這個了,能見到你二位師兄再說,快些調養吧,說話也容易動氣。”
智空點頭,閉目調息。
段曉峰一指金色僧人,“你到底是什麼人,快說,否則別怪我段曉峰不客氣!”
金色僧人愣愣站在那裏不動,段曉峰問了幾聲,均無應答,段曉峰氣道,“你這僧人有問無應,下手狠毒,邪門歪道,看我段曉峰降服你!”段曉峰自幼心地善良,忠厚老實,雖然生氣,但不免辦任何事總是規規矩矩,哪怕深仇大恨,也要理論明白再尋仇,這也許就是一個人的天性。
段曉峰見僧人無話,看了看還在半昏迷的智空,又想了想消失的李道馳,突然一股火湧向心頭,飛身上前,一拳將金色僧人打倒至牆角,除了拳風和擊中的聲音,僧人並未喊叫,如提線木偶一般摔到牆角,關節錯位,四仰八叉倒在那裏,胸前一個深坑。段曉峰隻覺得好似打到沙袋上一般,不由得暗吃一驚,這到底是什麼?剛才的那個金色僧人到哪裏去了?剛要上前,見金色僧人歪歪扭扭站了起來,掰正關節,擰正脖頸,胸口的坑慢慢鼓起來,又恢複了原狀,無聲無息的站在那裏。
段曉峰覺得奇怪,剛才的那個僧人哪裏去了,怎麼隻留下一個軀殼?剛要上前,隻覺得殿內陰風呼嘯,電光火石一般,聚向金色僧人,光華燦爛,如煙火漫天,鳴叫不斷,段曉峰駐足觀看,隻見這金色僧人扭動身軀,關節“咯咯”作響,金色身體不斷變化,頃刻間,竟似慧海方丈一般站在那裏,手拿九環錫杖,直勾勾盯著段曉峰。
“你到底是誰?!怎麼又變成慧海方丈!?”段曉峰驚道。
那僧人還在不斷變化,直到變成與慧海方丈一般無二,那風電才停止,逐漸脫落金色外殼,竟就是慧海方丈站在那裏。
段曉峰大驚,“慧海方丈?!”
慧海緩緩睜開雙眼,目光陰冷,怪笑道,“看來還是我慧海低估了你們,竟然真的打到第九殿,還傷了我的金衣袈裟,好你個天門星!”
段曉峰愣在那裏,支吾道,“慧海方丈,你這是什麼意思?”
慧海大笑,“哈哈哈哈,你知道也是死,不知道也是死……”話音未落,隻見慧海將九環錫杖猛的戳於地上,袈裟如有風助,飄蕩不止,更似颶風在慧海身邊盤旋,那九環錫杖不住顫抖,發出“當當”之聲,段曉峰想上前問個明白,卻又見慧海方丈目露凶光,一時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忽覺麵前幾道白光襲來,恍惚之間,自己已經被打飛出去,仗著青龍護體,並沒有什麼大礙,翻身落地,迷茫道,“不可能,你不是慧海方丈!”
話音未落,慧海彈出幾道火光,射向段曉峰,段曉峰趕忙躲開,腦子卻一直疑惑此人是誰,或者為何慧海方丈會如此,幾個回合下來,段曉峰無論怎麼問,慧海都不再答話,攻勢越來越猛,趁著段曉峰一個不注意,慧海抬手掌心雷,將段曉峰擊退到牆角。
幸虧有這青龍附體,否則自己肯定早已碎屍萬段,無論他是不是慧海,下手如此狠毒,又不肯言語,定有不可告人之事,也許正如智空他們所說,段曉峰想到這裏,喃喃道,“你貴為一寺方丈,誅殺自己的徒弟,下手如此毒辣,怎是我段曉峰認識的那個慈悲為懷的慧海大師,哎……”回眼望去,這青龍鞭正在自己身邊,隻不過已經變成了那個烏黑的鐵棍,伸手拿起,歎息道,“孟章神君說的對,我遲遲不開竅,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段曉峰?天門星?還是孟章神君?李道馳下落不明,智空生死未卜,我段曉峰全家被害,與爹娘兄弟陰陽兩隔,如今竟還如此軟弱,難怪孟章神君氣憤,青龍鞭竟然都離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