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政治課,牛老師抱著電腦興致勃勃地走進來課室來說道:“同學們你們都還不知道吧?”
我們奇怪望著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老師,什麼事啊?”
牛老師回答道:“上次的那節公開課,效果非常好。”
“真的呀!”我驚呼道,“怎麼好了,我們都感覺不怎麼好啊,都沒有我們平時上的那麼好啊!”一些女生埋怨說道。
“是真的很好,你們對你們自己的要求高了,所以你們覺得自己不好;我有個師妹在隔壁高中任教,上公開課那天,她是很想過來的,不過有事耽擱了,她就聽到回到她學校的那些老師說我們的課上的非常好,現在她們都後悔了當初沒有把那節公開課拍錄下來當做模板教學呢;前天那個師妹打電話過來問我有沒有錄像,我告訴她有人把視屏放到網上了,我叫她去找找。”牛老師溫婉地說道,她永遠都是那麼高貴大方,氣質優雅,完全憑借自己的能力爬上了校長助理和副校長兩個重要的職位。
“真的呀!”我們歡呼起來。
“高級中學在理科方麵比我們好,不過我們在文科可是這裏的頭頭,尤其是政治這一科,更是首屈一指了,這叫做‘術業有專攻’”牛老師說道。
我們美滋滋地笑著。
……
不知道怎麼的,課上到一半,她又聊起了她艱難的副校長的路,在我們苦苦央求下,她便與我們分享了她這段驚心動魄的求職歲月。
我想像牛老師這樣雍容大方、知識淵博的知識女性,在求職的道路上定是暢通無阻的;但是我完全錯了,原來求職時她也有緊張不安的情緒,麵對別人的提問時她也過啞口無言的尷尬,工作上她也有過不順心和難以適應的地方,每逢佳節時她也會像我們一樣歸心似箭,隻是從內蒙古到廣東天南地北的距離將她濃濃的思鄉情結化作淡然的對家中老父親老母親的祝願……我深深地明白了“要想人前顯貴,必定人後受罪的道理”;每一個成功的人的背後,必定有一段讓自己心疼心酸的故事,這些故事並不會讓他們的榮譽沾上灰塵,相反這些故事正是使得更富有人格魅力,更讓人敬佩。
牛老師說道:“跟你們考試的考場一樣,我們十二個人被那個負責人帶進去了之後,按座位號坐下,有錄像監控,不可以交頭接耳,哪裏什麼都沒有,我們就隻能緊張地坐在哪裏等待著;我的座位號是三號,很快外麵就有人來喊我的名字,然後我就跟他出去,我跟他走進了一間類似於備考室一樣的課室,然後他叫我坐在那個座位上;那裏有一張資料、有一張白紙、還有一支筆,他跟我說‘可以閱讀那張資料,也可以在白紙上寫寫記記,但是不能把紙張帶進麵試室去’‘下一個就是你了,還有十五分鍾,你自己做好準備……’,他說的特別大聲、嚴肅,我都快被他嚇到了;我在哪裏緊張地看著資料,沒多久,他就叫進去麵試室了,我一推開門,十幾位領導正襟危坐在我的前麵,我都嚇軟了腿,他們問問題,我緊張地回答,自己完全沒有邏輯了……後來這些領導中有些來到我們學校視察認出我來了,說我當時的表現挺好的……”
“老師,你好厲害呀!”我們投去羨慕的目光。
此刻,我們眼前的這個老師,還是那個舉止優雅的副校長,但是多了幾份地氣,讓我們覺得更親切、更平易近人……
……
……
我曾經在一本關於星座分析與解剖的書上看過這麼一句話:“水瓶座和水瓶座的人永遠沒有交集”。前些日子,郭班長給每個人發了一張班級的通訊錄,那裏麵有班級上每個同學的生日、電話號碼和QQ號,我在翻看通訊錄的時候詫異地發現了一件使自己非常興奮、又非常難過的事情:我和章辰的生日竟然是同一天……這如果給他知道了他會有什麼反應呢?責罵我嗎?還是怕流言蜚語而不再理我了?幸虧自己當初學蘇穎那個瀟灑的樣子,也在那一欄填寫出生年月的給空著。澤依、蘇穎、可妍、章辰,原來我們四個人都是水瓶座誒,我們會沒有交集嗎?我突然之間感到很恐懼,因為這個班級除了他們四個,我好像與其他的事情再也找不到關聯了,沒有了他們,對於這個班級來說,我簡直就是一個陌生人。
蘇穎,其實我還會惶恐,盡管平時的我在你的麵前嘻嘻哈哈,好像對什麼事情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我什麼都在乎,在乎你有時的忽冷忽熱,在乎章辰的飄忽不定,在乎可妍不完全的真心對待,在乎課堂上回答不出問題來的尷尬,在乎在班級裏我是一個陌生人,在乎自己成績不好,在乎自己的成績排名,在乎老師是不是注意到我……我在乎一切一切,可是我又毫無能力改變一切一切……在浩淼的宇宙中,人原來是那麼渺小的生物,澤依原來是那麼卑微的動物……為什麼人要學習?為什麼我們要以一個人的成績來衡量一個人的好與差?成績不好的人就應該自卑無語嗎?我好想自己是傳說中的司正義、司禮教的女神,然後把人們頭腦中這些不成文不合理的條條框框全部刪除掉,告訴他們以成績來衡量學生的好壞,這是迂腐的,過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