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在家一景(1 / 2)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已經是星期五了;這個星期五的中午,宿舍裏特別騷動,明天就是月假了,上完今天下午的課,我們就可以回家了,於是我們利用午睡的時間忙著收拾東西,迎接我們兩天的月假。

我們迫不及待地熬過了下午第一節的英語課,下課鈴聲響起,冉老師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預謀已久的英語報紙,嘴裏笑著說道:“放假了,怕你們在家裏會覺得悶,特意拿些報紙來讓你們回家去做。”

同學們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不要啊……”

郭班長痛苦地掙紮說道:“哼!我們不會做的。”

冉老師還是笑笑說道:“先拿回去嘛,萬一有些同學想做呢?”

一些同學說道:“我們不會都帶回家去的。”

冉老師說道:“不帶回家去做,就星期天晚上回來做嘛……”

“耶……”講台下一片歡呼。

同學們的興奮激動在上課鈴聲的到來中逐漸冷卻下去,是啊,這一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可不是像冉老師那麼好說、那麼豪氣的人,他是一個典型的教條主義者,在他眼裏,學生必須完完全全聽從老師的教導。

郎老師拉長著臉走入到教室,一聲不吭地打開他的電腦、投影儀、把他的電腦和投影儀連接在一起,投影儀沒有反應,他望向我們冷冷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郭班長趕忙站起來,跑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他把那條粗粗的連接線扒出來後又插進電腦接口上,然後又打開講桌的那個抽屜,弄了一下裏麵的線路,投影儀就有反映了。

郭班長右手握成拳頭,自信滿滿的說了一句:“Yes!”後,就回到座位上了。

郎老師說道:“同學們以後不要把手機帶過來充電了,現在排插都出了問題。”說著,便把眼球向上轉動,右手食指舉到右腦勺的旁邊:“並且學校明文規定學生不可以帶手機,好好學習就好好學習。”

“好了,我們不講了,開始上課”他又說道。

他打開他電腦的硬盤,說道:“同學們,我給你們看看一則消息。”

2011年4月13日晚45分,在路段,一輛正在行駛著的深圳號牌小汽車疑為被前擋風玻璃,致車裏乘客叢飛遺孀邢丹受傷,經送醫院搶救後無效死亡。16日淩晨4點,三名疑犯被抓獲,均為十多歲的青少年;據稱,三人因貪玩向車上扔石頭等硬物,以擊中為樂。

“嗯,同學們看完了嗎?”郎老師鎮靜的說道。

“看完了”同學們難過得回答道。

“有什麼感想?”他問道。

我們陷入一片死寂中,不知道該說什麼。

“叢飛,多好的人啊,可是他的老婆卻這麼讓人心痛的死去了,現在的小孩是怎麼了?現在的社會是怎麼了?”他突然義憤填膺道。

……

自從車站從縣城中心搬遷到郊區後,很多公交車都改道了,這並不是讓人氣憤的地方,真正令人發指的是很多公交車都不從縣中的校門口經過了,這對處在郊區半山腰的縣中學子來說可是極壞的消息啊,因為我們以後要出去市區簡直比登天還難。

最後的下課鈴聲響起後,校門口就擠滿了刷卡回家的同學,長長的隊伍,從校門口延伸一百多米直到行政樓樓下。

我在不完全足夠的耐心下,排完了這長龍似的隊伍,把一卡通放在刷卡機上,“嘀”的一聲後,我走出校門口,像往常一樣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校門外麵滿滿的擠著等公交車的縣中學子,我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加入到這密集的人群中去。

在我們焦急的千般等待萬般等待中,18路公交車——唯一一種會從縣中門口經過的公交車,終於在那條鋪著黃泥的水泥路的盡頭出現了它的身影;公車還未停下,同學們便一窩蜂地湧向它;公車門打開之後,同學們前呼後擁搶先著上公車,而我在這激烈的鬥爭中敗陣下來了,我不安地想到:“怎麼辦?回家的最後一班車也差不多到了車子啟動的時間了……”

在第二輛公交車到來的時候,我不負眾望的擠上去了;在新車站從公交車上下來後,我四處張望,看到了那末班車正在十字路口等著紅燈,我快速的跑過去了,敲了敲車門,司機還算好,把車門打開就讓我進去了。

坐在車窗旁,在窗台旁用右手撐著下頜,注視著車窗外倒流的一切,一直在思考著在剛剛的語文課上,郎老師說的那句話:“現在的孩子是怎麼了?現在的社會是怎麼了……”

或許郎老師在這件事情上的表現是偏激了一點,僅用了一個事件就把全部孩子、整個社會都否定了;但是卻不能不承認在對兒童教育方麵我們確實存在著一些缺陷,除了留守兒童的問題、城市孩子學習壓力競爭大的問題之外,還有就是農村孩子的教育缺失問題了;而我對第三個問題的感觸是最深的,這些感觸來源於這幾年家鄉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