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遇上成熟的我,好不?
很多次,我想國裏會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然後假裝往事不究地細細聆聽我一肚子的苦水,不快樂的、糾結的、感傷的……我會一一說給他聽。
我以為至少他會回來縣中一次,但是直到高四畢業,我才知道這種念頭過於奢侈了。
因為,他始終沒有出現過。
他飛遠了,不記得我了,那個還在原點的我,那個當年還有點羞澀的我。
在又一次畢業酒會上,我讀懂了一年前顧國裏的眉頭微鎖,明曉了後來他對我的避之不及。
文靜在宴桌上大笑三聲後,不可置否地指著我,並朝那位潮流不沾墨的藝術男問道:“向陽,你說你想百歡做你的女朋友?”
藝術男狂點頭狂眨眼,趕緊回答道:“嗯嗯,我喜歡百歡有一年多了”,又轉頭向我,膽怯地問道:“可以嗎?”
一向瀟灑自如藐視校規不走尋常路的向陽,在今天晚上顯得有些癟氣。
“困窘”二字,我終於在這個觥籌交錯的晚上深刻體會到它的深刻含義了。
我想說“不可以“,但是我害怕聽到“為什麼不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沒有什麼為什麼;有一句話突然浮上心頭:“這些年,你一直在我心裏幽居,我放下過天地,放下過萬物,卻從未放下過你。”
國裏,你可知你一直都住在我的心裏?
我拿起旁邊大杯的啤酒,在萬眾期待下猛地飲了下去。
文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地為我辯解:“她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我竟神奇般地沒有一口酒噴了出來。
酒會結束後,我一個人徜徉在滿滿璀璨繁星照耀下的小路上,望著自己被拉長的影子,我悟然,相對於我對向陽,那晚國裏對我是多麼的仁慈啊!
讀懂了,是不是應該放手了?
畢業之夜,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何方?
《四》曾經遠去的夢想歸來遲到了一年的畢業,遲到了一年的通知書。
文靜在我麵前得意地晃悠著那兩份F大的錄取通知書,一臉奸笑道:“嘿,小子,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在接下來的四年裏你將繼續擺脫不了姐姐我的魔掌。”
我望著她,聳聳肩,無奈!
其實,有一刻我是陷入沉思的,我不了解文靜所做的一切。
一年前,她明明就可以毫無阻擋地殺入F大的校門,可是她偏偏選擇複讀;一年後,她又以超過重本線三十多分的成績重新踏入F大的大門。
為了反抗她父親剝奪了她的專業自主選擇權,她浪費了足足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