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烤著暖爐,扶鳶站在三夫人身後,她們站在浣洗坊不遠處的閣樓上,她們正在看著其中的一個女子,隻見她大冬天的卻隻穿了一件單衣,顯得比較瘦弱。
看著那纖細白皙細嫩的手腕,明顯就不是做過重活的人。因為過度的勞作,她的手心布滿了水泡,有些已經破了,滲著水格外的疼,每當她疼得手中動作一緩。
一旁監工的人就會用手中得鞭子狠狠的打在女子的身上,很明顯是故意針對這位女子的,隻有這位女子是專門一個人看管著監工,其他的洗衣女對她明顯的同情和憐惜,卻因為害怕惹禍上身,都緘默不語。
鞭子打在身上時,女子就會身子一顫,卻緊咬住牙床,不發出一聲,她不是別人,正是聽語,自從高城凜死後,奴姬緊接著死亡。
雖然聽語不知道奴姬為什麼會死,但是她畢竟是少城主的母親,是大公子在意的弟弟的母親,所以她擅自處理了奴姬的後事,雖然是逾越了,可是少城主不在不落,她又怎能棄之不顧。
她知道三夫人就在一旁的閣樓上看著,她每天都回來看著,看著自己被折磨的痛苦不堪,所以她不能夠出聲,為了大公子的尊嚴,她也要咬牙撐住,隻是饑寒交迫,她感覺到自己開始力不從心了。
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她知道,就算她不幫忙,三夫人也會找借口折磨自己,隻因為自己是大公子的侍妾,單憑這一點,三夫人或許就恨不得自己去死。
“小姐,雖然聽語這個小丫頭隻是一個侍妾,但是畢竟是大公子唯一的女人……”扶鳶看著聽語的樣子忍不住開口,“現在我們這樣對她,將來大公子回來的話,我們——”
“扶鳶啊,扶鳶,你跟著我這麼久,怎麼膽子反而是越來越小,你認為那個小賤人真的能將那個病秧子治好?就算治好了,你認為我會讓他們就這樣回來?”三夫人勾起嘴角,眼裏閃過殺意。
“我不會讓他們再踏入不落半步,他們一個都不能活,這個小丫頭,我沒有趕盡殺絕,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三夫人說著又看了一眼在洗衣服的聽語,隻要她手中動作慢一步,鞭子就會落在身上。
“宮裏可不養閑人,我也是為了她好,這半個月就讓她在這裏好好磨練,好像馬房缺了個人,到時候就讓她去那裏幫忙就好了。”就好像給了好大的恩賜般。
三夫人看也看夠了,就離開了浣洗坊,往自己的寢宮走去,三夫人看著空空蕩蕩的宮城,沒有絲毫生氣,高城凜死了,奴姬也死了,她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以前三夫人靠著自己的兒子支撐著活著,兒子死了,她靠著仇恨支撐著,而如今仇報了,自己反而沒了依靠,沒有了對生的期望,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所以她折磨聽語。
因為聽語是那個病秧子的侍妾,是那個自己仇恨的人的兒子的侍妾,三夫人一進寢宮,就看見五夫人和六夫人跪在那裏。
“兩位妹妹,這是怎麼呢?這可是折煞我了,扶鳶,還不讓兩位妹妹進屋。”三夫人說罷就自顧自的走進去,絲毫沒有看五夫人和六夫人一眼。
“是,小姐。”扶鳶說罷走向五夫人和六夫人,“兩位夫人快快請起,有什麼事請屋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