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音雩說不出自己作何感想,高城凜的樣子與半年前幾乎是判若兩人,瘦骨嶙峋,麵無血色。可謂是及其為難看,對於他,千音雩略有耳聞,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一號角色,怎會弄得如此狼狽!
就算和高城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她從未想過兩個人居然是——千音雩有些哭笑不得,這算是什麼事?真是諷刺至極。
看著千陌,她都不知道該叫他什麼,喊了這麼多年的父親。從未有任何質疑,可是一夕之間,什麼都變了,千音雩張了張口,終是開不了口,不知道該怎麼問,千陌又怎能不明白,上前一步,走到棺木前。
高城凜皺著眉頭,千陌用手輕輕撫平,將幾縷淩亂的發絲為其整理好,樹倒猢猻散,各奔前程,你汲汲營營這麼多年的不落還沒傳給你兒子,就已分崩離析,千瘡百孔,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你就如此放得下?
想死很簡單,你卻采取了最極端的方式,你是在懲罰自己還是懲罰別人?你以為你這樣我就能原諒你?不可能!
千音雩幾次三番的想開口,都猶豫了,實在是不符合她的性格,“父親——我已經見過他了,能告訴我我的母親是誰嗎?”
“……你當真想知道?”千音雩點點頭,她隻是想知道自己是誰罷了。
“含笑宮。”千音雩瞳孔放大,後退一步,嗤笑一聲。“父親莫不是跟我開玩笑?”
千音雩冷下臉,“我和高城颯是姐弟?這個意思?”如果是,她一定會在高城凜身上再補幾刀,以泄心頭之恨。
“他不是你弟弟。”千陌不待千音雩再次提問,就消失不見,不是弟弟,千音雩鬆了一口氣。
宸玉宮裏,索伊看著手裏的那份書函,感覺千斤重,見有人進來,索伊將書函藏進袖口裏,若無其事的樣子,素衣和子酉一同進來。
看著素衣帶著包袱,一副出遠門的樣子,“皇妹,東西已經收拾好,我們可以走了。”
“走?笑話,我堂堂一個公主為什麼要走?你不是和那個病秧子結成了聯盟,那你跑什麼啊?”索伊嘲諷味十足。
子酉也不羞惱,“結成聯盟,不代表我要給他收拾爛攤子,現在高城凜死了,高城葉和高城颯不在,你以為那群喪心病狂的女人會容得下你這個他們不待見的人的未婚妻?走與不走,全在於你,你是走還是不走?”
索伊想到了那封書函,又想到了子酉說的話,她雖然嬌蠻但不是一個蠢女人,目前的形勢,真的是不容她猶豫。
看了一眼梳妝盒裏的那鳳冠霞帔,索伊有些不舍,自己還沒有和高城颯成親,樹還沒有開花,竟是要走了麼?素衣特意準備了幾件下人的衣服,帶了一些銀兩,
“現在的不落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局麵,很不安全,給少主的消息,這麼久都沒有動靜,難道是少主出來了什麼事情?”左間仇和煞火站在含笑宮的暗處,左間仇說出自己的擔憂。
煞火也明白,查來查去,最後發現城主居然也參與其中,這讓他們如何向高城颯稟告,雖然不是高城凜直接加害,但是他卻有意縱容,不加以製止。
“以少主的能力,還有宮城公子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我們應該做好眼前事,這裏不安全,城主已經逝世,夫人在這裏不安全,我們必須先帶她離開。”煞火的話左間仇也很讚同,兩人當下商議出逃事宜。
正在商量時,傳來消息,三夫人帶著人來含笑宮,兩人都有不好的預感。
奴姬抱著貓,理著貓毛,一根一根的數著,特認真,一旁的侍從一記手刀暈了過去,看著突然出現的左間仇和煞火,奴姬手一用力,貓咪慘叫一聲跑開,左間仇和煞火同時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