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光芒灑在不落的宮殿上,短短的兩月,不落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籠罩著一片陰暗,死氣沉沉。
一夕之間,高城凜仿佛已經到了暮年,臉色憔悴,垂垂暮已,哪還有半點風姿颯爽?高城凜斜靠在繡羅的懷裏,微閉著眼睛,屋子裏煙霧繚繞,高城凜感覺自己飄浮在雲端,腦袋昏昏沉沉,醉生夢死。
“城主,今日你還未處理城裏的政務。”高羽和陸頃臉色不善的站在下首。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兩人的目光已經將繡羅千刀萬剮,他們不知道這個女人從何而來,兩月前,突然出現在宮裏,不知對高城凜下了什麼蠱,高城凜變成如今這樣。
“一日不處理不會出什麼事,難道是兩位大人認為城主沒有這點能力?”繡羅輕啟紅唇,帶著妖冶的笑意,嘲諷道,陸頃和高羽沒有爭辯,可是卻可以看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高城凜也是十分不悅,自己是一城之主,居然還要受別人的擺布,冷哼一聲,倏忽的坐起身,“高羽,陸頃,我明日自會處理,你們既已經知道,何故不離開?”
高羽麵色不改強硬性的跪下,行了士禮,“城主,你已一月半未處理城中事務,如今少城主在外求醫,尚未歸來,城主作為父親不做表率,反以享樂為主…”鏘——,高羽的脖頸處劃了一道紅線,血從傷口溢出,流淌進衣襟。
“城主,你這是..”高城凜一聲嗬斥,“你們是反了不成?我為不落做了這麼多,可我得到了什麼?我現在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都不可以嗎?”
陸頃是心寒,一個不信任自己的主子,自己說的話再多都是惘然,要知道高羽和自己輔佐了高城凜二十多年,汲汲營營,好的壞的,哪一樣不是高羽和他做的,為他出生入死,可是如今一句話否定了所有。
“若城主認為陸頃和高羽沒有資格再輔佐您,我們二人也無話可說。”陸頃說著也跪下了,高羽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用手抹掉脖頸處的獻血,然後站起身,一臉失望的看著高城凜。
“高羽對城主大人不敬,自願請罰削去明衛長和暗衛司一職。”高羽抽出腰間的佩劍扔在了地上。
高城凜雖是怒極,但是卻沒有驅逐的意味,可是高羽這麼做絲毫不給高城凜情麵,高城凜又怎可拉下麵子,陸頃和高羽一出溢香園,高城凜就怒的一掌劈開了一旁的桌子。
繡羅走上前,雙手環住高城凜,“城主何必生氣,沒有了忠心就算讓他們繼續留在這裏不是有害無益?”就像是蠱惑一般,繡羅的聲音一字字傳進高城凜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在高城凜看不見的地方,繡羅表情冷漠,與之剛才判若兩人。
索伊坐在翠堤子亭中,撒著一些魚糧,遠遠一瞧看,的確是愜意十足,可是往近處一看,就發現索伊扭曲著一張貌美的容顏,發泄一般的將魚糧投進湖裏。
“妹妹,這是何故,可是有人招惹了妹妹?”子酉款款走進亭子,一臉‘關心’的口吻,誰不知道索伊嬌蠻跋扈,她不欺負別人就好了,誰還敢欺負她啊。
見索伊沒有搭理,繼續拿著手裏的魚糧泄恨,子酉來到索伊身後,“妹妹可是在煩憂未來妹夫的事?”
說中了索伊的心事,索伊氣的將手中的魚糧如數全丟進了湖內。然後怒不可遏的瞪著子酉。“莫非是皇兄在看我笑話?”說起高城颯,索伊就是一肚子氣,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方可泄恨。
高城颯和自己定親尚不足一月,就離宮而去,雖美其名曰為兄治病求醫,還不是給自己下馬威,讓自己丟麵子,就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裏,“高城颯,我一定會讓你身不如死,讓你後悔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