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會為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苦苦掙紮,不到黃河心不死,傷人又傷己,為什麼要等到絕望才會學會放棄?為什麼一定要滿身傷痕才放下?
如果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我們做的一切都是枉然,還會繼續這樣嗎?
風慕怡指尖一停,落下尾音,纖纖玉指放在琴弦上,微微一抬眼,巧笑焉兮,“高城少主今日怎有雅興到慕怡這裏?若是找公子,恕我也不知他在哪裏。”
風慕怡說罷站起身,將木窗打開,微風襲過,帶著淡淡的涼意,暖洋洋的陽光灑在地上,高城颯手撫過琴弦,發出清脆的弦音,一聲又一聲。
外麵的鶯歌正在啼鳴,歡喜的唱著歌,與屋裏的氛圍形成強烈的對比。
“思慕一別,已是三年,物是人非,這麼多年,你還是在阿肅身邊,可曾後悔過?”高城颯沒有去看風慕怡的臉色神情變化,隻是自顧自的說的。
“原來已經三年了,慕怡不貪,隻求能在三公子身邊擁有一席之地。”是的,是身邊不是心裏,風慕怡奢求不多,可是竟也成了奢侈,因為愛了,所以卑微,“高城少主還記得雲之穀的竹海麼?也是這樣的天氣,滿目的綠色,充滿生機,是我最喜歡的地方。”說著風慕怡眼角帶著笑意,語氣也輕快了不少,可是很快就消失了。“可是或許再也沒機會去看了。”
竹海,的確是很美,不過普天之下,雲之穀的竹海也不見得有什麼奇特之處,畢竟在不落宮城裏就有一大片竹林,高城颯在雲之穀就住在竹海中,好像宮城肅也是,隻是竹海麵積廣闊,並不在一起,見麵的幾乎也是很少。
喜歡的到底是風景,還是住在那裏的人,也恐怕隻有風慕怡她自己知曉了。
“我說這些幹什麼,高城少主不會是特意來找我閑聊的吧。”說著風慕怡已經露出習慣性的笑容,將自己徹底偽裝起來,不想受傷害,就不要有所期待。
“你說呢?”高城颯反問,似乎是理所當然,他可沒有那麼多閑情逸致消遣,女人真是複雜的生物。
“呃?”風慕怡輕笑,她又如何不知高城颯此行的目的,上午剛拜見了索伊公主殿下,下午高城颯就找上了門,想裝傻都不可能,感歎一般的語氣。“高城少主和公子某種程度上真的很像。”
“我今日來隻是提醒你,雖然你是阿肅的人,但如果做出什麼事,就算是阿肅出麵,我也不會手下留情。”高城颯冷冷的說道。
風慕怡居然真的還點點頭,“為了公子的利益,我會不顧一切代價的幫他,高城少主是公子的朋友,之間不存在利益衝突,慕怡又怎會做出不利於你的事情,若是高城少主介意慕怡今天拜訪索伊公主的事情。”
風慕怡略一停頓,莊重不是典雅的姿態看著高城颯,“我可以很明確的說,我隻是為了公子繼承城主之位,向索伊公主討個人情,公子不屑我這麼做,但我不得不這麼做。”
“為什麼?”為什麼?高城颯的疑問,風慕怡也想知道,他明明那麼厭惡自己,明明白白的說過了,可是自己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側開眼,看向窗外,這個答案或許她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