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打了個激靈的冷顫。
“陳適宜!”背後,男人的低喚突然傳來。
適宜猛地回身,看著那個掌心按在岩壁,一拐一拐走過來的男人,眉頭一挑:“你醒了?”
“這是哪裏?”男人看著眼前場景,瞳仁裏閃出一絲光亮。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在雪山穀底吧!”適宜看了一眼他依然有些蒼白的臉:“你沒事吧?”
“還死不了!”東方信臉色微沉,目光落在她身上,察看到她的狼狽,薄唇微微勾了一下:“至少比你好一些!”
“要不是我拉著你滑出了坡道掉到這裏,大概我們都被雪崩給淹埋了。”適宜輕哼一聲:“剛才也是我把你拉進岩洞裏的,否則你現在都被冷死了。”
“你怎麼不想一下,若不是我幫你擋了一槍,現在死的那個人是你!”
“那隻是假死好不好?”
“假死也是死!”
適宜翻白眼,不打算理會他,轉身便走往那條小溪。
東方信連忙跟了過去,伸手攥住她的手腕:“陳適宜,你想做什麼?”
“上帝關了門,卻給我們開了一扇窗。瞧這地方,我們命不該絕!”適宜指了一下對麵:“我要過去那邊摘些果子,看能不能吃的。要不然,我們可是要餓死在這裏的。”
“那水你可別趟著了,未必能碰。這畢竟是雪山,可這洞裏的東西也實在是太詭秘了。誰知道這些水有什麼物質?”東方信提醒:“還有,果子也不要隨便去摘。”
“那你是想等死了?”
“總比隨便冒險來得好!”
適宜推開他:“我這人喜歡冒險多於等死!”
說完,便掙開了男人的手,輕輕一躍,跳過了小溪。
她抬眸,視線往著樹上看去一眼,而後把鞋子給脫了下來,掌心扳住樹身,便飛快地往著爬。
東方信看著她爬樹那利落的勁兒,眉頭一揚。
適宜的聲音已經在頭頂響起:“東方信,接住!”
男人抬頭,但見一隻果子往著他砸了過來。他連忙伸手接過,不悅地看著適宜:“你這是要我當小白鼠嗎?”
“少廢話,趕緊吃!”適宜坐在樹幹上,對男人道。
東方信雖有些不悅,卻還是咬了一口。輕輕咀嚼幾下後,便吞了下去。隨後,又連咬了幾口。
適宜見他好像很好吃的樣子,道:“這東西果然能吃的,是嗎?”
她話語未落,卻見那男人的身子一歪,往著地麵栽倒了下去。 適宜見狀,大驚失色。她急急從樹上躍下來,飛快地奔過小溪,快速走到了東方信跟前,蹲下身子便伸手去推男人:“東方信,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啊,這果子真的有毒嗎?”
男人沒說話,一雙眼皮緊緊闔著,似乎並沒有聽到她說話。
適宜伸手往著他的眼皮一撐,看著他的瞳仁並沒有放大,又見他的唇色並沒有變黑,眉頭不免緊皺起來。她指尖沿著男人的鼻間探去,卻感覺不到男人有任何聲息。她不由心髒狠狠一抽,指尖揪住了男人的衣領便拚命地搖晃起來:“東方信,你不要死啊!我以為那果子是沒有毒的……”
“你以為?要是那果子有毒,那我豈不是真要死了?”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截斷了她的話語。他的眼睛,同時張開,炯炯有神地盯著適宜:“原來你也不經嚇的呀!”
適宜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立即曉得自己被這個男人耍了。她不由臉色一沉,往著他的下巴便砸去一拳:“混蛋,你居然敢這樣騙我!”
被她用力打了一拳,東方信隻感覺到自己的下巴幾乎都歪了。他倒沒有動怒,隻是指尖往著下顎一摸,眼裏染上一抹幽怨之色:“陳適宜,你知不知道這樣打人很痛的?就允許你指點我,不許我戲弄你一下了?”
“這有什麼好玩的?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我很害怕――”適宜說到這裏,但見男人嘴角竟然微微勾了一下,似乎很是開心的樣子,不由怒火攻心:“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很好笑嗎?再笑我再揍你啊!”
“你剛才說,很擔心我,很害怕的那些話,是不是因為你心裏把我看得太重了,不能夠失去我?”東方信眸色緊凝,視線幽幽地看著女子:“陳適宜,你對我是存了什麼心思呢?”
適宜沒有立即回話,隻冷冷看著男人。直到他的眉頭輕皺一下,她方才嗤笑一聲:“東方信,你覺得我會對你存什麼樣的心思?你不要忘記,你身邊有一個林照。”
“你對我的心思與林照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會沒有心思?就算我喜歡你,隻要有她在,我便不會與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