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警官畢竟是專業的,提了好幾點蕭青先前沒有想到的,極為細致的地方。這樣一來就等於幫助蕭青再一次更加全麵地梳理了整個過程,作為回報,蕭青留下了一張安神符,並忍不住關係道:“我看你還是先好好睡一覺吧,再這麼下去鐵打的人也扛不住。”何況老楊也不年輕了,當然這句話蕭青沒有說出來。
楊警官疲憊地擺擺手道:“這個吸血鬼案越查越詭異,說不定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忙。”
“沒問題,有事隨時聯係我。”
……
蕭青還從警局的信息網查到了張鶯兒的蹤跡,打算在去王家之前先會一會她。一來這是追查聶大師的線,二來,蕭青本身也對張鶯兒身上發生的狀況萬分感興趣。
張鶯兒因為弄丟了“護身符”,這幾天下來簡直成了驚弓之鳥,老覺得哪裏都不安全,提心吊膽地擔心著自己會不會因為種種突發狀況而意外身亡。直到前一天晚上聽了聶大師的話後,她的這種擔心更甚了,現在連電梯都不敢坐了,不管多高的樓層都堅持走樓梯。
不過這樣也正好方便了蕭青。
張鶯兒現在正是極度不安的狀態,對陌生人的防備心很重,蕭青當然不可能主動湊上去毛遂自薦,這樣做的結果多半是被誤認為騙子。她要讓張鶯兒主動來找她,到那時候,主動權就掌握在蕭青手裏了。
此時的張鶯兒正在十五層的樓梯口喘氣,她家住在二十六樓,這種高度對於缺乏運動的弱女子來說無異於一次登高。
蕭青在樓道裏健步如飛,她和鳳梧先是乘坐電梯到了十六層,然後等在樓道口守株待兔,等到張鶯兒上來的時候,蕭青臨時編排的好戲就可以上演了。
張鶯兒歇夠了,正打算咬牙再往上走,就聽見樓上有人在說話——
“我一開始就提醒過你了,養鬼為患,是你自己不聽,現在出事了再來找我有什麼用?”蕭青捏著手機,假裝在跟人通話。
張鶯兒經曆了一係列事,本來就對神神鬼鬼之類的東西極為敏感,聽到蕭青說的話,下意識停住了腳步,擯氣聽起來。
“……別給我提錢,我一個修行之人,還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嗎?”蕭青擺出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
這話張鶯兒聽了,對比每次都收費不菲的聶大師,覺得樓上那位陰陽先生聽聲音雖然還很年輕,但自有一身凜然正氣,不愧是修道的人。而聽在鳳梧耳中……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蕭青瞪了鳳梧一眼,繼續裝模作樣地說:“我現在就在你說的樓道裏,我感覺到了,這個地方陰氣很重……算了,就算是為了這棟大廈裏的其他住戶,我也免不了要出手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少做害人之事,否則無論你以後的下場如何淒慘,我都不會再幫你了。”
說完,蕭青對鳳梧試了一個眼神。鳳梧忍著笑一彈指,雪白的牆麵上頓時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蕭青隻是為了演一場戲取信於張鶯兒,因此並沒有做得太誇張,可就算是這樣,張鶯兒看到眼前這幅情景也快嚇暈過去了。
“天護神,地護身,雷霆隨行,逢凶化吉。”蕭青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敕令一出,鳳梧十分有默契地收了手上的把戲,樓道裏恢複如初,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
“總算解決了。”蕭青歎了一口氣,擺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張鶯兒細弱的聲音:“這位大師,請您等一等……”
蕭青回過身,做出一個大吃一驚的表情:“這位小姐,你身上的孽力這麼如此之重?”
張鶯兒聽了這話,原本的七分信服立刻變成了十分,驚喜道:“大師,您能看到我身上的孽力?”
其實哪有什麼孽力,那不過是聶大師編出來嚇唬張鶯兒的而已。隨身佩戴的陰陰木護符已經被鳳梧毀了,又過了這麼些時間,張鶯兒身上微弱的陰氣都散幹淨了。
但介於張鶯兒對聶大師深信不疑,蕭青當然也不會傻到實話實說,她還要靠這個引導張鶯兒說出更多的信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