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走到門口,忽然從主廳裏吹出一股怪風,夾雜著腐臭的味道,劈頭蓋臉的刮了過來,人們本以為都被解決幹淨了,一時沒有防備,幾乎被掀翻在地,那主廳的大門“碰”的一聲關上了,屋裏還傳來孩童天真嬉笑的的聲音。
這一變故讓這些人一時軟了腿,等想起來要跑的時候卻發現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掛了鎖。
“大師,你快點,你快點救救我們啊。”
“大師,你快點啊,讓我們出去啊。”
“.……”
求救聲一時此起彼伏,那幾位師父又那曾見過這陣仗,此時也差點嚇破了膽,可為了自己的招牌,一群人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那幾個人一陣忙活,又是布陣,又是拜神,蕭青這才看清這裏麵的門道,原來這幾個人一直都在“請小鬼。”
所謂“請小鬼”,無非就是他們這路人常走的一條路子,這“請鬼”全靠自己的氣運,這幾個人看起來倒像是天道偏愛的那種類型,請的“鬼”自然不會太差,請到鬼後,給點吃食,再那點自己的氣運賄賂一下,一般就事半功倍。
這群人估計就是靠這個法子把剛剛門口的那個守門鬼給殺死了,人們這才可以安全的走進來,可是門上的這把鎖是怎麼回事?蕭青奇怪的想著。
那幾個人忙活完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像是忽然鬆了一口氣,蕭青挑了挑眉,閉了閉眼睛,定睛一看:
呦嗬!運氣不錯,請了個二郎神君。
“還請大家讓一讓….”
眾人趕緊往後退了退,清河大師,往地上灑了幾把小米,一咬牙拿著一把小刀紮破自己的指尖,滴了幾滴血在小米上麵,身子晃了晃,像是失了精力一般,臉色一下就蒼白了不少。
“你們幾個去對付它們吧。”
那幾個人聽命,請著那個二郎神君一腳踹進了屋,門又隨之關上,屋裏一陣安靜,院子裏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忽然,屋裏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那種絕望的叫聲就像是瀕臨死亡的那種絕望,清河大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臉慘白。
“難道……難道…….”
蕭青側耳一聽,眉頭皺起,將自己的家當掛在身上,矯健的三步兩步上了前,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進了屋。
屋裏極其暗,隻有那麼點從窗戶裏透進的光讓人還可以看清屋裏的裝飾,正上方兩把太師椅,牆上掛著字畫已經殘破,兩旁不合常理的放置了兩個屏風,看不清後麵到底是什麼。
蕭青放下自己的祖傳桃木劍,從身上的包袱裏掏出一根竹管,慢慢的蹲下了身,拔掉上麵的木塞,一直銀黑的蜈蚣順勢爬了出去,頭上的兩根觸角試探的動了動,便悉悉索索的往屏風後麵爬去。
蕭青站在原地,撕掉自己的布衣一腳,雙手利落的綁著,從頭上取下一根黑色的發夾,固定這受傷的玩意,沒一會,她手上就多了個雙頭小人。
蕭青輕輕地歎了口氣,自己現在沒時間,隻能綁一個,還不知效果怎麼樣,在娃娃上麵畫了個替身符,又從頭上取下固定頭發的一根桃木簪子,尖部對準了那個小人的頭,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屏風。
那隻蜈蚣已經消失在屏風後好一會,果不其然,沒讓蕭青等太久,屏風後忽然傳來兩聲孩童的尖叫,哭喊著:
“阿娘,好痛啊…”
那淒慘的哭喊讓蕭青眉頭跳了兩跳。
不行,這兩個孩子早就已經死了,現在也不過是一縷殘魂怨氣,不能心軟!
咬一咬牙,簪子直接刺入手裏布娃娃的兩個頭部,直接串了起來。
屏風後麵頓時消了聲。
蕭青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屏風後麵,果不其然,地上躺著幾個老頭,手腳已斷,五官都差點被吞食了,在屏風後的供桌下,地上擺了一個黑黝黝的壇子,散發著惡心的氣味,蕭青差點被熏吐了,她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壇子裏裝的就是那兩個孩子的血肉吧。
她掩著鼻,輕輕地敲了敲壇子,將竹管放在地上,不一會,裏麵爬出那條蜈蚣,搖搖晃晃的鑽了進去。
“受累了,好好歇息吧。”她慢慢的塞上木塞,寶貝的裝進自己的包袱裏。
原來在山上的時候,她就愛看他師父那些亂七八糟的古書,各種奇聞異事,其中有一處就描寫過,古時富貴人家,為了自己的墓不被盜墓者涉足,就愛拿稚子的血肉來養蠱,這孩子的魂魄受蠱控製,一般捉鬼手法又不管用,這被生吞活剝的孩童魂魄在這折磨下變成厲鬼,就成了良好的守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