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沒有,先生。”
“喂,霍普金,快,我們去看看這房子的主人,我想這是最重要的一點。這段過道也是用椰子毛編的墊子鋪著的。”
“可是我實在想不通這椰子毛墊子和案子有什麼聯係?”
“我也沒說它們之間有聯係,我隻是感覺這對案子是有作用的。趕快走吧,給我介紹一下教授。”
我們走過了這條和通向花園的那條差不多長的過道,來到了一個樓梯旁,上了樓,來到了一扇門前,霍普金敲了敲門,推開了,我們走進了教授的臥室。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裏麵到處是書,除了書,沒有別的東西。在屋子的正中間,放著一張單人床。此時,教授正躺在床上,頭後麵用枕頭高高地墊著。我看了看教授,教授的相貌奇怪極了。他瘦得皮包骨頭,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中,眉毛很濃但都往下垂,頭發和胡子全都變成了白色。此時,一支煙卷在他的亂蓬蓬的胡須中發出一閃一閃的亮光。整個臥室都充滿了讓人厭惡的煙草味。福爾摩斯向他伸出了手,教授也伸出了手,我看到教授的手上因長期抽煙,都變成了黃色。
介紹完之後,教授聲調緩慢地說:“福爾摩斯先生,你也來一支煙吧,這可是亞曆山大港的埃俄尼弟斯專為我製造的。每個禮拜我都讓他寄來一千支。我知道您要說這是件不好的事情,可是,我實在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因為除了工作,隻有這煙草來陪我了。”
福爾摩斯真地抽了一支,他邊抽煙邊四下裏觀看屋子。
教授又繼續說道:“唉,真是太不幸了,多好的一個年輕人啊!現在突然就失去了,人可真是生死難料啊!他是那麼認真負責,是難得的一個好助手,現在,我也沒法工作了。福爾摩斯先生,你對此案有什麼想法?”
“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一點辦法。”
“福爾摩斯先生,您一定要幫我們破這個案子。我是個連思考能力都沒有的廢人,您想象得出來,受到這種打擊,實在讓我無法忍受。還好,您來了,我聽說過您是位神探,那這件事就拜托給您了。謝謝!”
此刻,福爾摩斯在屋子裏到處走了走,他並沒有留意教授說了些什麼。我看了看福爾摩斯,他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看來,這亞曆山大煙卷,是有誘惑力的。
老教授又說道:“您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我的打擊有多大。現在,我正在深入研究天主教派的理論。對敘利亞和埃及的科普特寺院的文獻也有所分析,這些都是有價值的。但是,現在我什麼都幹不了了,我失去了幫助我的人,唉,真是太可憐了。咦,福爾摩斯,你比我還厲害,一會就吸了這麼多煙。”
福爾摩斯這才停止觀察,對教授笑了笑。
他又取出一支煙,然後用上一支剩下的煙頭點著,對教授說:“我是一個警探,我不想占用你更多的時間,影響你休息。我隻想問你一下,考芮姆教授。我知道在威洛比受害的時候,你還躺床上。但是威洛比的最後一句話:‘教授,是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能回答我嗎?”
教授無力地搖搖頭。
他說:“也許是威洛比的一句胡話,也許是蘇珊這個不懂事的女孩子沒聽清,把它理解錯了,反正,我是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教授,那您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呢?”
“這也許是一個無法解釋的事件,更有可能是自殺,我也隻不過是隨便說說,現在的青年都有些私事,比如像愛情這一類的事,這都是我們所無法理解的。也許這樣解釋比謀殺更能讓人接受。”
“但是死者手裏的眼鏡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也解釋不好,您知道我是專門研究學問的,對現實中的問題不大理解。不過,咱們都知道,現實中的愛情都是有所表示的。啊,先生,請再抽一支煙。我很高興你也喜歡這種煙。你知道,當一個人不想活的時候,他會把自己心上人的東西當作寶貝一樣拿在手中的。這位警探說草地上有腳印,其實這種推測並不能代表什麼。還有那把刀子,有可能是這個青年自殺後扔出去的。唉,反正我也說不清楚,隻是猜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