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宣站在院裏,漆黑的夜幕中,月光透著一份蒼涼。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小靜宣的眼眶,她不再克製,任由淚珠橫流。所謂的堅強,在一瞬間崩塌。
“如你所見,她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楚無恨一頓,展顏而笑,明朗的笑容卻顯得拒人於千裏之外,“確切地說,她是失去了遇到我之後三年間的記憶。”
“是,這就我同你提起的,我的家。”楚無恨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悠遠,似乎想起了些許往事。
“是。”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
此人正是在澗水鎮遇見的算命先生,墨一。
突然有人大喊:“季燏,拿命來。”
上官頤見他毫不掩飾的斥責自己,不禁對他豪爽的性格有幾分欣賞。
外間的門忽然發出一聲輕響,一個窈窕的黑影閃進門來,以極快的速度到了小靜宣床前,素手揚起,銀光乍現,一根細長的銀針向著小靜宣頭頂毫不留情地插了下去。
長路相伴,燈光下一甜蜜盡在不然中。
白衣人撥弄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笑道:“沒想到,幾日不見,我家的季燏武功如此了得了,看來,要盡快管教管教他,免得他太放肆了。”
“……”
語氣平靜無波。
宮中來接小靜宣的馬車樸實無華,小靜宣隨身並無行裝,於是輕裝簡行,連小太監伺候著小靜宣,都覺這個主子瞧來實在與世無爭。
“不是的。”
“那還有什麼?”
臘月十五,一個月朗星稀的日子。小靜宣裹了銀狐大氅在院子裏坐著,看一輪發黃的圓月寂寥地掛在夜幕中。
不過,感覺還不錯。
她瞥了季燏一眼,剛好看見季燏微皺的眉宇。
“臣妾為皇上餞行。”小靜宣轉過頭,對上聞人延華的眸子,溫婉地笑著。
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剛回過神,突然看見季燏冰冷的雙眼,頓時嚇了一跳。
百花宮宮主歎氣道:“薔薇就是性急。”接著她又道:“幸好我還為她預備了幾株,都種好了。”
雲墨,無論來人是誰,你都是唯一有資格動手的人。
珂兒道:“稀世珍寶有個屁用,稀世珍寶也不能解季大哥的毒。”
季燏頓時神情黯淡:“我答應過上官兄絕不給你帶來危險。”
“哼,真是個慈悲的公主。”
說完她吐吐舌頭,引見的風煜影。
這話是對蘇遠說的,蘇遠也接話道,“什麼?”
珂兒笑道,“珂兒離你才不過幾丈遠,有什麼不放心的,要是有人膽敢欺負我,以你大內第一高手的身手,替我教訓他一頓完全小菜一碟。安心了!”
眼眶剛剛溢出眼淚,她就再也忍不住的衝了出去,擋在孩子前忍受的襲來的鞭打。
聞人延華坐在小靜宣床邊,靜靜看著她。她雙目輕合著,兩扇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打下陰影,原本紅潤的唇此刻卻如白紙一般。
看著小靜宣淡漠的臉,碧巧無聲地歎了口氣。自從小靜宣十天前決定開始用迂回戰術後,她的耳膜就沒少受到摧殘。也不知小靜宣是受到了誰的啟發,自認為每天念叨著甜言蜜語,就能通過尚風的嘴傳進楚無恨的耳朵裏,進而讓楚無恨回到如意樓。
“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把這個小偷送到官府去吧。”
“溫老板,”楚無恨一個稱呼就將小靜宣的話落到了實處,“你我現在就是水和舟的關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溫老板可要記在心裏。”
她張大眼睛想了想,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看看傷口後又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什麼。
“小靜宣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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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一聲悶響伴著慘叫響起,然後就見那個說話的壯漢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小紅捂著頭,慘叫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下次不敢了……”
珂兒低聲道:“話雖這麼說,但是……”
說完轉身,看向一臉冷漠的季燏,始終溫和微笑的上官頤以及純的要命的瓔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