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可以,跟著你,她可以去任何地方。”伸出手,葉文靜探向宮無決的頸脈。
他剛才失禮了,他希望她沒聽到他愉悅回應的呻吟,那是錯誤的,這次她不是“我要回玉花宮了,你留在這裏等宮如芯來接你。”他的狀況還算好,一路行至這裏,他似乎沒有累到損失元氣。
話句,似吩咐,說完,葉文靜邁步離開。
“如果不喜歡,不情願,你可以離開,我並不是你的責任。”對著那倨傲清冷的倩影,清遠的聲音淡泊直訴。淡泊是盔甲,這樣不會受傷,至少,不會受外傷。
“哦……是嗎?真的可以隨時離開嗎?”聲音略頓,他緊張,她續言:“我是醫師,你是病員,目前而言,會是我終身的病員。”
她早在風口浪尖,若當日能離開,她早離去,今怎會在這裏。
“不等宮如芯。”剛才的話,他言出即後悔,今後他不會再提,他怎會想讓她走。
“我不喜等人。”她的身停駐下來。
步向葉文靜,宮無決唇角有著明亮的笑,她在等他,她懂他剛才的話,且未裝不懂,他不等宮如芯,便是言與她一同回去。
寒潭離無決居並不近,回到無決居,葉文靜回首看身旁的宮無決。
宮無決氣息略亂,額間有薄汗,麵上因長時間的走動,到也升起一抹健康的色澤,對視上宮無決的視線,略額首,葉文靜轉而步向玉花宮。
優美倨傲的身影消失,宮無決回房,他累了,他的身體無能負擔更多,躺回床榻,他很快沉沉睡去,唇角始終,帶著一抹揪疼人心的淺笑。
“這十日,盡量不要他出無決居。”宮無決沉睡的床頭,方才與他分開不久的葉文靜站立在前,執著金針的手,迅捷、純熟的下著針。
這樣,公子會認為自己很好,內心陰影似乎也會小很多。
“宮主,您離宮十日之事,屬下是否告訴公子?”
“不用。”沒有猶豫。
“若公子問起宮主,屬下該如何回答?”
“不知。”
“……是。”好清冷,‘不知’,這樣的倆個字,公子聞之該會暗淡。
“他不會問起。”宮如芯的猶豫,葉文靜自是聽出。
訝異的抬頭,看著從頭至尾未回頭的葉文靜,宮如芯心口泛緊,好敏銳的人,不用眼觀,一心二用,便可知旁人心思。
看著那漸消失的身影,回神的宮如芯略抹額心,手放下時,一片閃亮的水光。
好可怕的人,根本是可窺人心……
玉花宮並不僅隻是一個江湖門派,它涉足商道、官場、而今宮玉花過逝,葉文靜這個新宮主必須讓某些常年駐外的屬下‘認識’她這個新主上。
出玉花宮十日,實也是如平內亂安外邦一般屬一場鞏固地位收服權力的戰爭。
林間山道上,葉文靜安坐在轎內,而轎側,宮玉花的大弟子宮如言、三弟子宮如玉、六弟子宮如蘭騎馬跟隨在側。
葉文靜此次離玉花宮,轎夫不算,親點隻帶了她們三人。
“如蘭,你去準備食物。”
“是,宮主。”一身紫衣的宮如蘭聞聲下馬,直步林間深處狩捕獵物。
轎停,宮如蘭下馬,宮如言、宮如玉也跟連下馬,她們生火,尋水源,靜靜的做著所有事,而葉文靜仍坐在轎內,她眼是閉著的,而誘人的唇角,噙著妖嬈清冷的笑。
她得休息,好好休息,因為晚間,會有人來要她的命。
宮如言、宮如玉、宮如蘭,遇到危險時,她到要看看她們是護她,還是在她背後補上一劍。
四個轎夫靜靜的,他們坐一另一邊,啃著自帶的幹糧。
“恩。”
“宮主離宮,為什麼不帶上公子。”
“公子並不適合出門遠行。”
“大師姐,師傅為什麼選她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繼承玉花宮?這不公平!”
“她有能力。”
“是的,本宮主有能力。”如幽靈,如妖精,葉文靜不知何時已離轎而出,半斜靠著身,身後粗大的樹杆更顯她的纖麗與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