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鳳輕。”冷然的語調平靜的敘述。
“連姑娘,當日可是劉嬤嬤救了你呢。”喜兒一派天真,平時是劉嬤嬤和她在這裏住,冷清死了,雖然這姑娘看起來很冷,一副不好接近的模樣,可是她依舊很高興有新人加入。
“多嘴。”劉嬤嬤愣喜兒一眼,喜兒忙閉了嘴。“去給連姑娘找身相樣的衣服換上,省得陳貴妃的人看了去,找咱們麻煩。”
“是,劉嬤嬤。”喜兒退了下去。
陽光燦爛,可是許鳳輕卻感到身上泛著淡淡的涼。
隨遇而安吧,許鳳輕安慰自己。她望一眼深宮大院,難不倒她,她若想逃出去,易如反掌。
據喜兒說,劉嬤嬤平時是伺候皇後娘娘的,是以很輕易的便將她安排在浣洗庫工作,浣洗庫,顧名思義,就是宮女為後宮的主子們洗衣服的地方,幹了一天活,好累。
許鳳輕有些無奈,這皇宮可真大,一時半會兒尋得路出去,還真是難。院子連院子,巷子串巷子,一不小心便又是另外一番天地。慶幸的是,她的存在與到來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若大的皇宮中,多了一個小小的宮女,就如同多了一隻小小的螞蟻。
是夜,月娘情灑人間,踏著月色,許鳳輕全副武裝,悄悄的推開房門,喜兒和劉嬤嬤都睡著了。她已經被困在這皇宮之中三天,這是皇宮娘娘寢宮月陳宮的後院,平日裏是劉嬤嬤和喜兒住的地方,現下又多了一個她。月陳宮左麵是西宮,右麵是東宮,分別住著陳貴妃和王貴妃。據說皇宮的南門在月陳宮南麵。可是南麵是何方神聖的宮殿,她卻不得而知。沒辦法,她從清晨五點被劉嬤嬤叫起來,便是去洗衣服,一直洗到掌燈時分。這些所聞,還是那些個和她一樣洗衣的宮女們得來的消息。宮女們平時裏聊天嘮嗑的內容,無非是今天哪個主子穿了新衣,戴了新的首飾,哪個主子又和哪個主子鬧了生分。她聽得頭大。
她悄悄的躲過巡邏的守衛,躲人的功夫,在前世,她敢稱第一,絕對沒有人稱第二。再加上深沉的夜色的掩護,她一步一步的朝南走,這皇宮內苑著實不小,她走著走著卻是迷了路,最後竟是闖進了一寬廣的院落。
和皇後娘娘的月陳宮不同,月陳宮的設計風格透出一種柔,而這個院落的風格卻透出隱隱的剛硬。她抬眼隻瞧正殿上方置著一塊長方形的大匾,臨淵宮。這是什麼地方?許鳳輕蹙眉。
陳靜宇輕手輕腳的朝來路退去,莫不成她走錯路了?
但聽殿內傳來一聲大喝。“誰?”
陳靜宇一愣,她的隱蔽之術,以及她自小便練習無聲走路,此人怎會發現於她?但是她卻是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有人破門而出,身形飛若閃電朝她襲來,她硬生生的接掌,好強的掌風,把她擊得連連倒退。一掌罷,那人的身形翩若驚鴻,但見他一身深色長袍,在月光下依稀辨認出來,是暗紅色。黑長的發零散的束在背後,隨風輕舞。淩厲的掌風朝許鳳輕襲來,她可以感應得到此人深厚的內力,她並沒有修習古代人的內力,隻能憑借巧勁閃躲。
北木涼眯眼,這女子竟能接下他十招,放眼這北木皇宮之中,除了三皇叔的武功能與他並駕齊驅,能夠接得了他十招的,委實是屈指可數。刺客?他心中疑竇叢生。
強大的內力帶著渾厚的掌風直襲陳靜宇胸前,她一個不穩,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胸口好沉好悶,她用手按住隱隱作痛的胸口,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可是那男子卻偏生纏上了她,窮追不舍。她本無心戀戰,下手皆是殺招,她學的便是殺人的招,沒有華麗的招式,隻有殺人的利器。
北木涼有些暗驚,刷地一聲抽出腰間軟劍,明晃晃的劍尖直抵許鳳輕眉心,許鳳輕匆忙轉了頭躲避過去,肅殺之氣驟起,在這沉沉的月色之下,許鳳輕如同背了惡魔的羽翼一般,徐徐展開翅膀,她沒有內力的幫襯,氣勢卻在一瞬間的壓倒了北木涼的劍氣,她不要命的往前衝,北木涼心中一涼見狀,肅殺的氣息瞬間包圍了許鳳輕,手上遂加快了劍速,許鳳輕根本沒有看到劍是來自何處,下一秒那劍卻直直的抵在了她的脖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