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之前,法國巴黎。
樊辣椒從國內到巴黎已經好幾天,她臉色不太好,心情更太好。她是一個強悍的女人,聰明的女人,人人都那麼說,都那麼認為,她自己亦覺得自己非常強悍、非常聰明。但是,經過一次次的沉痛打擊,一次次無法把握一些至關重要的事情,她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這一次,算是逃跑了吧?
法國巴黎,樊辣椒喜歡這座城市,她喜歡隨心所欲降臨到這座城市,而非被迫。這次,她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不足夠強大,更無比痛恨蔣老頭。不過,想想蔣冰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又無法真正的恨起來。
於飛這個男人,他總能把一些原本很簡單的事情弄到十分糟糕,樊辣椒對此非常無奈,偏偏她心裏始終如一深愛於飛。哪怕離開的前一刻,分別的前一刻,心裏想的、念的都是於飛,為於飛想一切,念一切。孫瑩說她傻的徹底,她說孫瑩不懂,孫瑩不是不懂,她隻希望樊辣椒能夠愉快一些,有一份安穩的愛,安逸的生活。
她注定無法安穩,到巴黎第一天她就迫不及待去做了一幅很大的照片,貼在房間的牆壁裏。甚至換個鎖用的都是於飛的生日號碼。她原本是想忘掉於飛,但是有些行為,做出來的根本就不是忘記!
她不怪任何人,她隻怪自己。
當然,還有一個人,葉家成,這個人麵獸心的敗類。
默默的看了那張照片良久,樊辣椒出門了,去找一位朋友,一個人太悶了,她準備明天和這個朋友去瑞士轉一圈。
離開大夏,樊辣椒走路去,那位朋友就在不遠處的河邊等她。樊辣椒知道有一條直徑,但此刻是夜晚,那條捷徑的燈光無比昏暗,她猶豫著要不要走。
辣椒啊辣椒,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貪生怕死了?黑暗有什麼可怕?樊辣椒在心裏嘲笑自己,繼而轉身走進那條漆黑的巷子,所謂的捷徑,無疑,她做出了一個錯誤決定。當她走到巷子中間的時候,後麵突然衝上來三個粗獷的男人,圍住她,雖然光線條件不好,樊辣椒仍然能夠分辨出來,這三個是中國人。
“你們要幹什麼?搶劫?”樊辣椒心理素質極好,又見慣大場麵,她臨危不亂道,“這裏是法國巴黎,外麵滿大街都是外國人,你們搶劫不可恥,中國人搶中國人可恥。”
“我們不搶劫。”其中一個男人回答,聲音沙沙的。
“那你們要幹什麼?”樊辣椒有個不好的預感,她希望自己猜錯,但是她偏偏猜對了……
“奉命送你上路。”
“奉誰的命?蔣老頭子?”
“無可奉告。”
樊辣椒忽然笑了起來,趁那三個男人愣神之際她撒腿便跑。不知是巧妙還是什麼,竟然讓她撞倒了一個,後麵的一個,她成功跑出包圍圈,不過那三個男人在後麵窮追不舍,最後追近了!樊辣椒感覺有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腰,她手舞足蹈死命掙紮,突然一把冰涼的匕首貼著脖子,她立即不敢動彈……
“死八婆,讓你跑。”拿匕首那個男人給了樊辣椒一巴掌。
樊辣椒瞪著她,衝他臉上吐口水。都已經被抓住,她亦不怕了,她原本就應該天不怕地不怕,怎麼能怕幾個小打手?
那個男人又給了樊辣椒一巴掌,還想打第二巴,被吼住了……
“放開她。”
一個樊辣椒無比熟識的聲音突然響起,是葉家成。樊辣椒看見了,葉家從牆角裏閃出來,他手裏拿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那三個男人。
葉家成有槍,那三個男人不得不放開樊辣椒,樊辣椒立刻跑到葉家成身後。
葉家成沒有立刻離開,他把那三個男人逼到遠角,連按了三下扳機,那三個男人怦怦怦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槍裝了消聲器,但是樊辣椒還是聽見了,也隱約看見了,她無法相信,葉家成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他至於殺人嗎?為什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殺完人,葉家成還在現場仔細查看了一遍,確定沒留下什麼證據後才走回來,拉著樊辣椒跑,跑出兩條街上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七拐八拐把他們載到河邊的一間咖啡屋。
“你沒事吧?”在咖啡屋找了個位置坐下,葉家成問。他給樊辣椒遞了張濕紙巾,示意樊辣椒擦擦臉。
樊辣椒搖了搖頭,她沒有接葉家成遞過來的濕紙巾,那雙殺人的手,她覺得好惡心,想吐。她知道葉家成心狠手辣,可是辣到這種程度,隨隨便便就殺了三個人,她無法接受。
“嗬,沒事就好。”葉家成把侍應生招過來,點了兩杯咖啡。
很快的,咖啡端了上來,葉家成喝了一口,點了根煙,抽著,臉帶笑容看著樊辣椒。
“你心裏是不是有許多疑問?”葉家成說。
“對,你怎麼出現在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