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逃不過去了，這個頭必須點。
蔣冰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然後打開門，對大廳外麵招了招手。很快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蔣冰則在她走進來之前已經坐到了鏡子前麵的椅子裏。我知道了，這個女人是名化妝師，她現在和蔣冰進行著交流，並多角度地觀察蔣冰的臉、頭，還有後腦等等部位。
“我看，我要不要……先出去一下？”我說，人家在化妝，我在這裏太尷尬了吧？
“不用啊，你坐後麵就可以了！”蔣冰說。
我想說出去抽根煙的，最後沒說，就說了一個“哦”字。
我坐在後麵的沙發上，看著蔣冰。
蔣冰沒在看我，她閉著眼睛，那個化妝師倒了一瓶淡黃色的……不知道什麼藥膏在幫蔣冰塗臉。然後用濕巾輕輕拭擦，擦了無數遍，擦幹淨了……接著塗另一種，是白色的，接著輕輕拍打蔣冰兩邊臉。再然後拿出另一瓶再塗臉，再另一瓶塗眼，弄好了等了幾分鍾她接著給蔣冰打粉底，修眉、畫眉、塗腮紅、塗口紅，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動作快而不亂。
我剛剛還坐著，現在我已經站了起來，因為那個化妝師在給蔣冰做頭發，遮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見，我特別好奇、特別想看。雖然……這有點不太好，我不知道，我仿佛是情不自禁的。
十分鍾後，蔣冰的發型做好了，那個化妝師站到一邊。
我可以看見了……
天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了，這已經不是漂亮……能夠涵蓋的。我隻能說，經過化妝師鬼斧神工改造之後的蔣冰，隻要是個男人……無論小孩子還是老到走不動的老頭，均會怦然心動。
這還是凡塵的美嗎？
我記得周星星某個電影有段台詞，是說人的品味的，說什麼身形不襯頭型，頭型不襯衣服，好像是這樣說的吧，我記不清楚了，不知道對不對。當然了，我並不是說蔣冰不襯，蔣冰簡直已經襯到無可挑剔，每一分毫都那麼相稱，頭型絕對襯頭型，頭型又絕對襯衣服，美極。
“怎麼樣？”發現我在看她，蔣冰問。
“好。”說完了，我又情不自禁補充了一句，“非常非常好。”
蔣冰笑，還是那一個顛倒眾生的招牌笑容，然後她讓那個化妝師出去了……
我很緊張，因為房間裏隻剩下我和蔣冰兩個人，我看著鏡子裏的她，她看著鏡子裏的我，氣氛有點兒曖昧。而這種曖昧直接導致我心跳狂速，口幹舌燥，我想說些什麼話來衝淡一下，但是……話都被卡在喉嚨說不出來，直到敲門聲音響起我才暗暗鬆了口氣。
蔣冰說了聲請進，門立刻打開，是蔣亮他媽，她走了進來。
“哦，你來了啊？”蔣亮他媽對我說，“以為你還沒到呢！”
“剛到沒多久。”
“你坐。”蔣亮他媽走向蔣冰，一邊走一邊讚美道，“小冰今天真美。”
“還可以。”蔣冰說。
“你們聊吧，我到外麵抽根煙。”我應該趕緊溜。
“去吧。”蔣亮她媽說。
我離開了化妝間，沿著走廊走，我找抽煙的地方，我看見指示牌，知道走廊盡頭是後樓梯。經過宴會大廳的時候，我看見裏麵已經有人，還蠻多。電梯裏還不斷有人出來，三兩電梯，這輛出完到那一輛，都是一對對男女，有年輕的，有中年的，也有五六十歲的老家夥，頭發已經花白，摟著一個年輕女伴，惡心。
“嘿，哥們。”是陳才，陳才居然從電梯裏走出來。
“你……參加宴會？”我看著陳才……傍邊的一個女人，她的女伴，身材高挑，局部豐滿，相貌精致，上等女人一枚。
“你不是？”陳才反問。
“我不是。”我指了指我剛剛出來那個門，“我在那裏。”
“那……嗬，你真可愛。”
“什麼意思？”我莫名其妙，我可愛什麼？
陳才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對自己女伴說了聲，讓她先進去宴會廳，然後他摟著我走，問我上廁所還是去找抽煙的地方。我說找抽煙的地方，陳才說宴會廳裏麵就有抽煙室，我說我不是去那個宴會我好意思進去抽煙？人家不趕我出來才怪。
“耍我是吧？”陳才拍了我後背一下。
“耍你什麼？”我真的感覺莫名其妙，陳才到底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
“這個酒店我不是第一次來，隔壁那就是個化妝間，這一層就一個宴會廳。”
我尷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