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笑笑,看來這曹丕應該是與甄宓行魚水之歡了。那醫者老歐號了一會脈,便點點頭道“無事,隻是之前身子虧空,沒有養好,昨夜又有邪風入體,著了涼。待老夫開服藥,三天即好。”
正所謂久病成醫,對於我自己的身子,我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這與我猜的八九不離十。便笑笑感謝那老者。
“華大夫,既然黃軍師身子盈虧,你便也一同開些補身子的藥物給她。”曹丕冷著聲音,帶有一絲命令的意味跟老者說道。我則有些詫異的看向老者,華大夫?莫非是....?
“敢問先生如何稱呼?”我對著老者恭敬的問道,老者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對著我笑道“小老兒,華佗。”
我頓時傻愣在原地,天啊,傳說中的神醫既然給我看了個傷風感冒的小毛病,真是“殺雞焉用牛刀?”轉念一想,不由得,呸呸了一聲,這樣形容自己,真是不該。
“黃軍師莫非認識華大夫?”曹丕多疑的性子與曹操如出一轍,陰冷的聲音迅速讓我回過神兒來,趕忙笑笑道“這倒是不認識,但是在下一直想學一些醫,不說懸壺濟世,也可調理自己,不麻煩他人。不知華大夫可願有時間教教在下?”
華佗捋著山羊胡子,眯起眼笑看著我,不開口說話,也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我則目光澄明的看向華佗,想必這個老者應該知道了我是女子,這個男尊女卑的古代,不知道華佗願不願意教女子?
曹丕也看向我們,隻見華佗笑道“並非小老兒不願教黃軍師,隻是小老兒常常雲遊四海,這次在此也不會久留,恐怕耽誤了黃軍師。”
我心裏輕哼,暗暗道,這個老狐狸,怕是知道我女子的身份在此男扮女裝做軍師,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事情,不願意惹麻煩而已。
我轉了轉眼珠,便對著華佗笑道“這樣啊,那太可惜了,在下知道一種開肉見骨,麻醉治病的方法,本想與先生討教一二,看來如今也是沒機會了。”
我故作歎息狀的搖搖頭,餘光卻瞧見此話說完,華佗渾濁的眸子突然精光忽閃。
曹丕聞言一絲驚訝道“開肉見骨?那怎會是醫人,豈不是殺人?”我見華佗仍不做聲,咬咬牙,把前世所知的外科手術,一五一十的詳細描述。
“首先需要給病者麻醉.......”我邊講邊注意華佗的表情變化,隻見說道最後的時候,華佗明顯已經一臉興奮,如孩童一般的目光炯炯的看著我。
“......最後施針縫合,外敷和肉的草藥,用紗布固定,這樣便可以救人啦。”曹丕聽後不可思議的看向我,似乎不知我從何得知這樣恐怖的療法。
華佗則滿麵紅光的對著我道“你這個...”似乎是想說,你這個臭丫頭,但是撇了一眼曹丕,華佗硬生生的改成“好吧,那小老兒就教你這忘年小友,相互切磋醫術,就不束縛師徒之名了,可好?”
我的眼睛已經笑成眯眯彎月亮了,趕忙點頭,生怕華佗反悔道“如此甚好!”華佗搖搖頭,無奈的笑笑,似乎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能跟華佗學些醫術,我自有我的原因,一方麵確實可以調理自己的身子,另外一方麵,這樣的一技之長要比設計衣服更低調。
送走曹丕和華佗之後,我的心情異常的好,好的連身子都感覺輕鬆很多。下午身子好一些後,我便親自去曹操的軍帳感謝人家。士兵通傳之後,我便進入了主軍帳。
見到曹操之時,曹操正在提筆寫字,那寫字時的氣勢恢宏,讓人不可小視,寫好之後,曹操看向我道“身子好些了?”
我趕忙抱拳拱手道“多謝主公派人來看我,如今已經好很多了。”
曹操聞言,輕輕“嗯”了一聲,便拿起那張剛寫完的紙張,輕輕吹幹墨跡。我抬頭看去,隻見紙張上筆鋒淩厲,遊走蛇龍般的草書寫了一首詩
《龜雖壽》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曹操見我盯著詩不放,不禁笑問道“我這詩,做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