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笑道:“這個聶三山罪大惡極,被我給殺了。”
聶宏目瞪口呆,道:“殺……殺了。這怎麼可能?”
僵屍族的天賦高手可不是這麼好惹的,秦風居然說把他給殺了。
他突然想到什麼,臉色沉重。
秦風見他臉色劇變,問道:“怎麼了?”
聶宏喃喃道:“完了完了……”
秦風不禁覺得奇怪:“什麼完了?”
聶宏歎了口氣道:“你這一路殺了毒族和僵屍族兩大名族的高手,將來他們的師長若來興師問罪,恐怕事情就麻煩了。”
秦風不以為然:“兵來將擋,將來的事你想那麼多幹嗎?”
聶宏心情複雜,既高興秦風消滅敵人,安然無事,又憂心秦風的將來。
他越來越覺得秦風身上有許多秘密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可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便沒再說什麼。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不知不覺,又是半個多月已過去,一路無事,這一天上午,來到一座山前,秦風指著遠處隱隱約約看得到房屋的地方道:“繞過這座山,我們就到惠川了。”
二人放馬急行,突然看見路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
隻見這人衣裳襤褸,蓬頭垢麵,身上背了把破琴,像是個風雅之人,秦風不禁起了惻隱之心,雖然也想到這可能是個陷阱,但他還是下了馬,扶起地上的人。
聶宏曾經批評過他的這種善良行為,卻不知道秦風從小生活在和平年代,身上還留著和平年代生活的烙印,一下是改不了的。
隻見此人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麵貌依稀之間顯得清瘦,一摸鼻息,還有氣,秦風對聶宏道:“這個人肯定是餓暈了,你拿點水和幹糧來。”
聶宏問道:“你當真要救這個人?”
秦風有些生氣,聶宏這個人夠忠心,夠義氣,但心腸過硬。
其實聶宏並非鐵石心腸,隻是他在這片大陸上生活,社會經驗豐富,警惕心更強而已。
聶宏隻好拿了水袋遞給秦風,暗地卻作好突發準備,秦風給這人喂了幾口水。
幾聲咳嗽,這人醒了過來。秦風把幹糧和水遞給他,隻見他狼吞虎咽,一會兒就把一袋子水和秦風給他的幹糧吃喝個精光。
秦風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哪裏人氏,碰到什麼事了,怎麼會倒在這裏。”
這人長歎一聲:“多謝兄弟救命之恩了,在下孟春,乃是濟州人,來惠川投奔親戚,不料路上遇到強盜,錢財衣帛都被搶個一幹二淨,隻好靠賣藝乞討為生,誰知這一帶不見一個人煙,又累又餓之下,倒在這裏,若不是遇見兄弟這樣的大好人,我的小命是準備丟這裏了。”
秦風道:“孟兄見笑了。都是出門在外的人,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孟春道:“在下身無分文,無以為報,願為二人即興彈奏一首曲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秦風大喜道:“孟兄果然是風雅之士,在下平生最是欽慕高雅之人,願意洗耳恭聽。”
這裏沒有文藝節目,秦風的耳朵都快生繭了,聽說有曲可聽,當真是求之不得。
聶宏待要說什麼,見秦風興致勃勃,隻好不說話,他那雙警惕的眼睛卻盯著孟春。
孟春從背上取下琴,道:“獻醜了。”
秦風微笑地點了點頭,這個世界沒有文藝節目,成天打打殺殺,秦風自覺雙耳都快長出繭來,突然間聽說能聽到一曲琴音,當真是求之不得。
琴聲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忽而如潺潺流水,涓涓細流,忽而如江河洪水,一瀉千裏,有時又遇急流險灘,百轉千回,那其中的妙處,哪能用語言來形容。
秦風不覺癡了,聶宏也似乎漸漸放鬆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