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內心微凜,心裏甚是後悔,要不是自己托大,認為自己的龍象功經過幾十年的苦練,可以破張老四的金剛神功,要不然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吳安好半天才清醒過來,隻覺得體內氣血翻湧,還是沒能完全平靜下來。心裏大為吃驚,這一吼之力餘威猶在,若是當著麵,豈不是要了老命。
他剛剛已見識了賀老三毒人的威力,見自己不知不覺竟來到賀老三的麵前,這一驚,頓時魂飛魄散。連忙跪下,口裏叫著:“師父,弟子本想出手,給那人一個出奇不意,致命一擊,沒想到師父已經把他給趕跑了。”
賀老三何嚐不知道吳安的狡辯之詞,但他身受重傷,已無力對付吳安,正愁不知道怎麼打發他,現在見他主動求饒,心內一喜,也就借著台階下,道:“算了,為師知道你是來不及動手的,就饒過你這一回,下不為例。”
吳安早已熟知賀老三蠻橫的脾氣,本來賀老三直接斥罵吳安,罵得他羞愧難當,甚至出手懲戒他的話,吳安一定會老老實實,服服帖貼。可吳安突然見他對自己居然如此客氣,態度一百八十度的拐彎,心下一轉,已對賀老三的傷勢有所懷疑,但多年的積威之下,終究不敢冒此大險。
偏偏在此時,賀老三一陣劇烈的咳嗽,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啪”的一聲,笛子掉在了地上,人也無力地躺在地上。
吳安大喜,心裏再無懷疑,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賀老三的麵前,道:“師父,徒兒看您身受重傷,不如讓讓徒兒扶您進去房間裏。”
賀老三正要答應,突然抬頭看見他略帶陰笑的臉,心中一驚,已知道他沒安好心,掙紮道:“不用了,我休息下就好。”
男子此時已完全確定賀老三身受重傷,已毫無反抗之力,他一腳踢掉許客生身邊的笛子,哈哈大笑起來。
賀老三好半天才問道:“你……你笑什麼?”
吳安笑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賀老三道:“你想幹什麼?”
吳安目露凶光:“你說我想幹什麼?”
賀老三暗道不妙,忙道:“有話好好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吳安道:“我想要你的命。”
賀老三道:“我的命有什麼值錢,我屋子裏有許多藥,你要什麼,盡管到房子裏挑,我絕對沒意見。”
吳安嘿嘿笑道:“平時我向你要,你死活不給,現在太遲了,你死了,你房子裏的東西都是我的。”
賀老三知道求饒是沒用的,他太了解這個徒弟了。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恨恨地道:“我說張老四怎麼會知道我的藏身處,原來是你這個畜生報的信。”
吳安道:“現在才明白,太遲了,你的看家本領藏著掖著,壞事卻都叫我幫你幹,從來沒當我是你的徒弟,有這個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了。”
說完得意洋洋,掌心抬起。
賀老三突然在地上一個打滾,順手撿起了地上的笛子,放到嘴邊,刺耳的樂聲響起,吳安大驚,正要逃跑,三道黑影已把他圍在中間。
吳安身形一轉,從兩個毒人之間穿出。
不料賀老三早算準了他逃跑的方向,兩個毒人伸手出掌,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吳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幾下變起陡生,可謂是驚心動魄,秦風也不禁呆了。
賀老三撲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無力地坐在地上,這一下可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
三個毒人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突然一動不動。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秦風不願管閑事,正要起身離開,不料趴得太久了,腿一麻,差點摔倒,弄出了聲音。
賀老三雖身受重傷,聽力可還是靈敏。
他低沉著聲音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