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啊,你要相信曹庭飛,你說這顧丹青都還在呢,他怎麼會舍得讓自己變成植物人呢?哪天啊,我們就和他說,他要是再不醒過來的話,那丹青就要跟別的男人跑了,我保準他會從床上跳起來,然後把丹青給搶回來。”徐佳佳抱著他的腦袋,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們都知道,這個男人愛丹青可真的是愛慘了的。”
“對,顧丹青,就是顧丹青,我們去把她叫過來,陪著曹庭飛,這個男人一定會醒過來的!”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丁勳忽然就來了精神。
起身,身子又瞬間的僵硬在那裏不動。
徐佳佳疑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顧丹青正雙目含淚,失魂的站在不遠處,眸子緊緊地盯著那手術室的門,不知道在想什麼。
雙腳一步一步的機械式的朝他們走過來,一步一步,緩慢卻沉重。
從走廊的這一頭到那一頭,總共才兩百米的距離,但是顧丹青卻好像走了有五分鍾那麼長的時間。
沒走一步對她來說都是刮心的一刀。
曹庭飛啊,你說你這個禍害怎麼就真的能把自己給禍害到了手術室裏麵了呢?你怎麼不用苦肉計了呢?這樣的下血本,疼不疼啊?
你說你哪怕真的再跟我裝一下,我難道會真的那麼鐵石心腸的不理你嗎?何必真的……
“丹青……你來了?”徐佳佳小心翼翼的叫了她一聲,隻見她轉過頭,看著她,但是又好像不是在看著她。
雙眼沒有焦距,那樣子看的讓徐佳佳覺得心疼。
許久,顧丹青開口,聲音弱弱的,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般,“人怎麼樣了?”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
“但是不知道還會不會醒過來了是嗎?”顧丹青接著徐佳佳的話說下去。
“丹青,你要相信他,他會醒過來的。”丁勳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顧丹青聽的,但是隻要有一點點的希望,他們都不會放棄的不是嗎?
病床從手術室裏麵推出來,曹庭飛的眼睛緊緊的閉著,那五官依舊是那般的讓人著迷,就像是那西方的雕塑一樣立體,顧丹青看著,就那麼看著。
雙腳跟著他們走起來,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臉。
他瘦了,兩邊的臉頰都微微的凹陷了進去一點,顴骨也變得突出了,還有那臉色,那麼的蒼白。
這個男人是怎麼照顧自己的呢?怎麼會照顧的這麼糟糕?
顧丹青心裏埋怨著,然後又埋怨自己,為什麼自己要和他慪氣不理他呢?要是自己理他的話,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顧丹青握著他的手,涼涼的。
她將他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曹庭飛啊,你是個禍害你知道嗎?都說禍害遺千年,你肯定不會就這麼一直躺下去的是不是?你還沒有來和我道歉呢,還沒有獲得我的原諒呢,怎麼可以就這樣一直睡著呢?那這也太便宜你了吧?”
顧丹青自言自語的說著,也不管曹庭飛是能聽見還是不能聽見。
從她們讀書的時候開始說起,然後到了後麵的再次見麵,每一次她是怎麼對他又愛又恨,然後慢慢的被他攻城略地。
她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一樣,一幕幕的回憶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所有關於他的,他的好,他的壞,他的一切一切。
他壞壞的笑,無賴的表情,還有那些霸道的溫柔。
原來在她的心裏,他一直都是美好的存在,原來在她的心裏,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這個男人。
可是怎麼辦,他要是真的醒不過來了該怎麼?
“曹庭飛啊,你要是真的就這樣一直睡下去,那我可是不會等你的,萬一哪天,你不看著我的時候,我找到了另一個男人,跟他跑了怎麼辦?那時候你就等著哭吧!”顧丹青說著,流著淚,卻又笑著。
這個男人啊,她竟然已經把他那麼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腦子裏,永遠都沒有辦法再忘記了。
曹父曹母匆匆忙忙的趕過來,剛想開門進去,就被徐佳佳和丁勳攔住了。
看著那個坐在床邊的背影,夫妻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好,但是也沒有再準備進去的樣子。
拉著丁勳的手走到了一旁,了解了一下情況。
丁勳並沒有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兩位老人,隻是說現在是曹庭飛太過於虛弱了,需要好好地休息。
兩人不疑有他,因為曹庭飛忽然出了意外,他們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也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