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顯92年,甘泉宮內,亥時。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個梳著簪花高髻,頭戴一支七尾金鳳,斜插著一支五彩寶石製成的流雲步搖,身著紫色輕紗襦裙的貴婦隻是欠了欠身子,並沒有嘴裏著的那樣恭敬。
“紀貴妃這麼晚了還親自前來本宮的寢宮,不知有何貴幹?”
大殿內燭火昏暗,一時看不清高座上的女子的樣貌。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大顯王朝第四代皇帝秦禮沐的貴妃,大顯王朝第一美女,世襲興國公紀城的嫡女紀幽冉。
“咯咯咯...”
紀貴妃笑靨如花,“哎呀,我皇後姐姐啊,皇上離宮視察水利這些日子,姐姐連甘泉宮的大門都不出,是不是跟臣妾們都生分了呀。”
“這麼晚紀貴妃來本宮的宮裏難道隻為這些?”女子的語氣略帶不悅。
“皇後姐姐,皇上離宮前曾交代妹妹我要照料好後宮諸人,那自然也包括姐姐啊。”
紀貴妃聽出了女子的不悅,但並沒有理會。
“既然如此,本宮一切安好,紀貴妃你可以離開了。”女子冷冷的道。
紀貴妃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自顧自的坐在了下側的椅子上,
“皇後姐姐果真是跟妹妹生分了呀,妹妹到姐姐的宮裏連杯茶水都不舍得讓妹妹喝嘛?”
高座上的女子不予與她糾纏,漠然道,
“夜已深了,茶能醒神,未免擾了紀貴妃的良夜好夢,還是不必了吧。”
紀貴妃也不氣惱,隻是對周圍的宮人使了一個眼色,命令他們都下去。
宮人們心領神會的陸續走出了宮殿,最後一個離開的人輕聲關上令門,隻剩月光通過窗欞滲透進來。
紀貴妃見宮人都走光了,四處張望了一下,
“咦,皇後姐姐身邊的宮女琥珀呢?”
高座上的女子微微一驚:“紀貴妃此言何意?本宮的宮女在哪兒,何時需要勞煩紀貴妃記掛?”
“皇後姐姐啊,你琥珀是姐姐陪嫁丫鬟,按理應該時時刻刻陪伴在姐姐左右,這樣自由懶散的性子,怎麼配在姐姐身邊伺候?誰知道背地裏看不見她的時候,她會做出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呢?”
紀貴妃完還偷瞄了一眼高座上的女子,無奈殿內昏暗完全看不清高座上女子的神情,不過想來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紀貴妃見高座上的女子沒有接話,繼續道,
“前段時間皇上招妹妹我去伴駕,次日一早正要離開未央宮,卻看見皇後姐姐的琥珀鬼鬼祟祟的進了未央宮的偏殿,妹妹我啊就好奇在偏殿的窗下聽了一會,皇後姐姐你猜臣妾聽見了什麼?”
紀貴妃自然知道高座上的女子不會接她的話,於是接著,
“妹妹我親耳聽見琥珀跟皇上的近侍太監康遠,按照老規矩,一切已經辦妥,請皇上放心。”
紀貴妃感覺到高座上的女子微微一顫,雖隻是刹那間的動作。
“皇後姐姐,你皇上能有什麼事情需要琥珀去做呀,而且還是按老規矩辦的事?這事想來還真是蹊蹺。妹妹我回去後替皇後姐姐仔細想了想...那日是十七,皇後姐姐,妹妹我記得,這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是皇上陪伴皇後的日子,這十六嘛...”
紀貴妃故意停頓了下來,拿帕子掩了掩嘴角。
高座上的女子忽然站起身來,緩緩的走下了步階,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腳步卻顯得異常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