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窮日子、富日子過得沒什麼兩樣,”愛因斯坦搔搔腦袋說,“標新立異有什麼不好?標新立異就是相對運動,就是發展。隻有運動了,發展了,生命的存在才有價值,才有意義……”
“我受夠了!阿爾伯特,我們分開過吧!”米列娃激憤地說,“我和漢斯、愛德華會生活得很好的。”
“亂了亂了,米列娃!”愛因斯坦脫口而出,“你大概已經是女權主義者了吧?”
愛因斯坦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不知說什麼好了。1914年4月6日,愛因斯坦孤零零一個人抵達德國柏林。走出火車站,愛因斯坦留意觀察著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一奈縱貫市區的大道,道旁種著整齊的菩提樹,這就是聞名遐邇的菩提大道。它的西頭,是著名的布蘭登堡,東頭,就是上次接受院士榮譽的德國皇宮,雄心勃勃的威廉二世皇帝的居住地。
這是個缺少厚重文化積澱的城市。愛因斯坦在心裏梳理著自己對柏林的印象。除了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外,它沒有中世紀的城堡,沒有悠久曆史的青石砌就的街道,更別說那讓人懷念的古跡了。
愛因斯坦很快投入了工作,熟悉了皇家科學院和物理研究所的一切。現在他的忙碌,還含有另一層意思,就是可以暫時擺脫來自家庭的煩惱。
空閑的時候,愛因斯坦不願一個人待在位於哈勃蘭特街5號寬敞的公寓裏,他太寂寞了。所以他經常一個人沿著很有特色的菩提大道散步,並且在路邊咖啡吧喝上一杯。
盡管他在這裏有很多朋友、同事和老同學,任何人都歡迎他去做客。但是,他最愛去的地方是一個富有的親戚家裏。
因為小時候常在一起玩耍的意大利表妹伊麗莎居住在那裏。伊麗莎已經是個貴婦人了。她身材高挑,頭發時尚地向後梳,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當她美麗的藍眼睛撲閃著,顧盼自若之間,整個客廳就會輝煌起來。她有兩個女兒,因為丈夫亡故,她就回到了娘家。
每次和伊麗莎在一起,愛因斯坦的心境就特別舒暢,他索性把小提琴也帶到這裏來。當他演奏起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的時候,伊麗莎就一隻手托著臉頰,專心地諦聽著。
“旋律並不激昂,可是充滿了對生命美好的渴望,阿爾伯特,是嗎?”
“是的,伊麗莎。”愛因斯坦說,“這是大師貝多芬失聰後的作品。”
“他是音樂聖者。阿爾伯特,你也是聖者,科學聖者。”
皇家科學院和柏林大學的學術研究是自由開放式的,這種環境很能激發出靈感。
例行的是每個禮拜都有一天讓各學科聯席研究討論學術。本來這是學科交叉互助的好機會,可是這些權威學者們都很有城府,從來不爭論,即便對其他學科有異議,也不會指出來,更不用說會去討教什麼。但是有時候聊一個行政性的話題,比如說課題津貼提高到多少才是合理的問題,這些大學者們居然會正襟危坐、引經據典地討論上一天。
愛因斯坦和大家都不一樣。他不僅會認真地和別人爭論學術上的問題,也會很虛心地向別人求教。每次開會隻要有他在,場麵馬上就會熱鬧起來。
當時科學院的萊登堡教授就說過,在柏林的科學家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愛因斯坦一個人;另一類是其他所有的科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