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2 / 2)

何敢出拳更快,氣勢更猛,鬥氣更盛。

可是梁舞在何敢足以滅絕一切的拳頭下始終從容自若,就好像正當盛時的樹梢上的綠葉。不管風有多狂,雨有多猛,始終屹立在樹梢,不敗於雨打風吹;又好像是浪尖上弄潮兒的小舟,風再急,浪再高,也不能威脅到小舟。

可是其實不是。

如果何敢是那狂風暴雨,急風驟雨的話,那梁舞決不是那綠葉,那小舟。

她現在就像是一隻被雨打濕了翅膀,被風刮掉觸角的蝴蝶。

可是她仍能應付,盡管已頗為不易,但她畢竟是"蝴蝶"梁舞,"太平門"中輕功最高的少年。

她是"穿花從容"的"蝴蝶"梁舞。

她已把輕功舞成了"舞",她在輕功上的"舞"據說已遠超唐方時代的高手"行雲流水"徐舞,甚至已有人將她與數百年前創出"劍器舞"的公孫大娘並列。

有人將她的"輕功舞"形容為:

有蝶小舞,穿花從容,其姿蹁躚若月下之仙。

見過梁舞輕功的人一致認為這是對她的"舞"的最貼切的評價。

所以她雖然感到吃力,卻仍很有信心,絕對能撐得下去---即使不反擊的話。

何敢呢?

一直處於攻勢的讓人"俯首爭臣"的何敢呢?

苦不堪言。

自己的每一拳都打不著,擊不中,使不上力,就像打在棉花上。

他根本擊不中她。

梁舞不愧是叫"蝴蝶"!

自己這樣煞費真力的打下去,總有功力衰竭的時候,這樣做,究竟值不值得?該不該?

所以他馬上收手,盡管他相信對方在自己雙拳的籠罩之下,也絕對不會輕鬆---他要的是最終勝利,不是兩敗俱傷,他不會讓漁人得利。

所以他立即住手,麵不紅,氣卻有點喘---他強忍著。

暴風驟雨歇。

梁舞攏了頭上一絲亂發,露牙一笑:"我還沒有稱臣。平手。"

再鬥,兩人又鬥刀法。

何敢以"至尊刀"施展"三十七抽二十九送"鬥梁舞以"蝴蝶刀"施展的"蝴蝶刀法"。

在劇鬥一千招後,何敢以一招險勝。

卻發現梁舞自始至終都是以刀鞘應戰,一直沒有拔出刀來。

何敢一陣頹然:"為何不拔刀?"

梁舞盈盈一笑,道:"你不必灰心,我一直都是習慣帶鞘應戰,鞘出不出沒什麼區別。"梁舞頓了一下,又道:"其實不是我不想拔刀,而是我拔不出--以我目前的功力,若是貿然拔出'蝴蝶刀'來,隻會鞘碎刀亡。其實,即使功力夠深厚,若是不懂拔刀方法的話,一樣拔不出來。所以,這把刀到現在還是一直'待字閨中',沒有人見到過。"

何敢道:"我很想見識一下你刀上的蝴蝶。"

梁舞很有深意的望向何敢,道:"快了,天越來越冷了。"

何敢抬眼望了望陰沉的天,喃喃道:"是呀,天,是越來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