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是"下三濫"的第一才女、美女"月半姑娘"何嫁遠嫁他方。
那一次,他沒有發作,沒有在清醒中發作。
他將怒氣內斂,他心平氣和,麵含微笑,眼帶笑容地將自己一直暗戀的何嫁送上了花轎,送出了"下三濫",送到了遠在他方的的那一家。
他眼看著她穿上了紅嫁衣,帶上了新娘冠,看著她一步一顫消失在自己麵前......
他無能為力。
他怕。
怕何嫁不接受他的心意。
怕何嫁讓他難堪。
怕拂了"尊主"的意,不再對他加以提拔。
怕......
他因為怕,所以不敢阻止。
因為不敢阻止,所以話也不能說,隻能將怒氣內斂,還要做出快樂的表情,送出真誠的祝福,還要在送走花轎時含笑地揮一揮手。
那時,他是痛苦的,也是清醒的。
清醒的痛苦尤其痛苦。
他於是在清醒的時候痛苦地痛苦下去。
他不要這樣,他不想這樣。
沒有了何嫁,他還要活下去,還要當他的"何家三少"。
他還年輕,他還要奮鬥下去,他要忘了何嫁!
他要忘了何嫁!
他要忘了何嫁!!
他要忘了何嫁!!!
......
忘不掉。
於是他喝酒。
他借酒消愁。
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他還是忘不掉--何嫁。
甚至愈來愈清晰。
他失敗了。
他開始睡眠。
可是睡不著。
再睡,還是睡不著。
他鍥而不舍,堅持不懈,努力睡眠。
終於,在他堅持了十三天後,他睡著了。
一睡十三天。
醒來後,發現"煮鶴亭"一個活人也沒有了,全都死了,很淒慘。
有的是被人踢死的,胸腔被踢了一個大洞;有的頭成了兩半,是被刀劈開的;有的頸與頭之間僅剩一點皮聯係著,是被咬死的;還有的腿被硬生生拉掉、拔掉一跟,也有的舌頭被拉出來老長......
每個人死的都很慘--淒慘。
每個人的傷口都不一樣,可是每處傷口都盛滿了怒、恨、愁、怨和深深的傷心。
何勝神不解,卻沒有細查,他正陶醉在睡眠的喜悅中。
他隻是吩咐人打掃幹淨,然後繼續睡眠。
醒來後仍是,如是。
......
一次次的睡眠,一次次的殺戮。
終於,這件事驚動了"下三濫"的"尊主"何必有我。
何必有我一見到何勝神,什麼事都沒有做,隻是吩咐了何勝神一件事:
到黑鳳山去,那裏有五百山賊,殺光了它。
回來後,何勝神就好了,能睡了,也不在夢中殺人了,武功似乎也更好了。
而何嫁,也忘的差不多了。
何勝神又起了雄心,他要與人爭雄。
與何太太爭,與何富猛爭。
他要打敗他們,讓他們俯首稱臣,他要獨攬大權,統觀一"廳"一"樓"一"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