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這秦大鵬今兒個這是怎麼了?怎麼中規中矩的呢?
秦大鵬一本正經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語文》讀了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一樣。
在秦大鵬一本正經的讀書聲中,班主任漆劍晨檢來了。
漆老師像往常一樣抱著教科書,滿麵春風地走進了教室。這是漆老師的一貫風格,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滿麵春風而來,仿佛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遇上過煩心的事。當然,進了教室以後,他是繼續滿麵春風,還是滿臉烏雲,甚至“電閃雷鳴”,這就要看同學們的表現了。尤其是秦大鵬等人的表現,直接決定著漆老師臉上的“天氣”。
漆劍老師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喜歡和學生們打成一片,就是秦大鵬這樣的學生,哪怕剛剛在課堂上犯過錯誤,漆老師也會在課間的時候,和他跑到操場上去比賽跳遠。漆老師是本學期開學才接手這個班級的。當時,他一進教室,就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漆劍。喜歡看武俠片的唐豐大喊:“嘿,七劍下天山。”漆老師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好,以後,誰不聽我的話,我就七劍把他打下天山。”與其說這是一個風趣幽默的開場白,倒不如說這是漆老師給同學們的一個下馬威:誰要是敢惹我,我就對誰不客氣。
漆老師像往常一樣,準備先給自己泡一杯茶。漆老師的那個青花瓷茶杯,一直放在教室裏的講桌上。每天,他進教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泡一杯茶,然後,或是訓話,或是上課,或是檢查作業。
“咦?”漆老師小聲地說,“生根了?”他的聲音很小,因為他不願意打擾正在晨讀的學生們。
什麼生根了?原來,漆老師的茶杯,在講桌上“生根”了,不管他怎麼拿,也拿不起來。
真是奇怪,難道是誰給茶杯施了魔法?漆老師換一個角度,再試著把茶杯拿起來,但還是不行。
“真的生根了?”漆老師感覺有些惱火,他意識到肯定有人搞惡作劇了。
漆老師的臉馬上晴轉多雲,他掃視著全班同學。同學們有的在讀書,有的在看著他的茶杯,有的盯著他的臉,看他再如何變臉。
漆老師把目光停留在秦大鵬的臉上。秦大鵬正在用一根牙簽,一下一下地刺著姚明月的袖子,而姚明月正一手托著腮,用心地背著課文。看樣子,不像是他搞的鬼。
漆老師又把眼光停留在唐豐的臉上。唐豐衝著漆老師,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看來,也不是唐豐搞的鬼。唐豐最藏不住秘密,如果他做了壞事,一定會寫在臉上。
如果把秦大鵬和唐豐都排除掉了,估計班上就沒有人會搞鬼了。莫非班上又生出一個“小鬼頭”來?漆老師覺得很奇怪。
青花瓷茶杯緊緊地粘在講桌上,漆老師沒辦法取下來,也隻好不喝茶了。
上課鈴響了,漆老師又開始上他那風趣幽默的課了。
“孩子們,我的青花瓷茶杯已經在講桌上生了根。我想,明天早上,它一定會發芽,後天早上會開花,大後天早上,你們說說會出現什麼?”漆老師問。
“結出好多青花瓷茶杯。”同學們都這麼說。
“對,這就是我所期待的結局。”漆老師說,“到時候,每個同學都會得到一個青花瓷茶杯,然後……”
“種在書桌上。”
“生根。”
“發芽。”
“開花。”
“結出好多好多的茶杯。”
“我們可以開茶杯公司了。”
“哈哈哈!”
……
這些調皮的孩子們,愉快地進行著故事接龍。
隻有秦大鵬沒有接龍,他兩手托腮,小聲嘀咕:“我不會讓它發芽的。”
“咦,昨天誰值日啊?黑板還沒擦幹淨呢。”漆老師一邊說,一邊準備拿起黑板擦來擦黑板。
唉,這黑板擦呀,和青花瓷茶杯是同樣的情況:粘在講桌上,拿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