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遠洵小心翼翼地在這片綠竹森林裏找尋出口,因為這裏處處都有可能是機關,一定要小心行事。
隱隱間,莫笙的那股悠揚的琴聲再度回想起來,緩緩地傳頌到了這片森林裏,歐陽遠洵不禁有些陶醉其中,莫笙的琴藝依舊是那麼的超乎常人,優美的旋律一點一點地傳入歐陽遠洵的耳朵裏,這首曲調收放自如,輕輕地彈指一揮間,一首優美動人的曲子仿佛充滿靈性一般自己跑了出來。
歐陽遠洵跟隨著琴聲的緩緩飄動前行著,因為他明白琴聲所指向的位置一定就是出口的所在。琴聲的節奏突然變得親湊起來,歐陽遠洵跟隨著那股緊湊的曲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眼前的一排擋住自己去路的蔥翠樹幹突然在琴聲的幹擾下逐漸給歐陽遠洵讓出了一條道路。
歐陽遠洵一刻也沒有停歇,奔跑在這條莫笙為自己鋪就的道路上,耳邊琴聲的回蕩依舊十分的婉轉動人。
片刻後,歐陽遠洵終於跑出了那片冗雜的綠竹森林,見到了久違的陽光,在這種宜人的溫度下歐陽遠洵感覺到了無比的幸福,沒有了雪花的飄蕩,這一切都顯得十分的親切美妙。
“莫姐姐……”歐陽遠洵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盤坐在門口那裏獨自彈著一口古箏的美貌女子。
莫笙的手指輕輕地在古箏的箏弦上彈了一下,當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又是一首婉轉動人的曲子結束,莫笙緩緩地睜開了自己那雙美目。
“遠洵……”莫笙見到闊別已久的歐陽遠洵似乎也很是驚訝,她原本以為歐陽遠洵已經失蹤了。
走到莫笙的麵前,歐陽遠洵麵含微笑地說道:“莫姐姐,您的琴藝依舊是那麼的高超!”
莫笙有些驚訝的看著歐陽遠洵,似乎無視了歐陽遠洵給予自己的誇獎:“遠洵,你這幾日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讓我們一頓好找?!”
歐陽遠洵有些自責地憨笑了一下,解釋道:“莫姐姐,這件事情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對了,任爺爺去哪裏了?”
歐陽遠洵的目光開始對著屋子內望去,並沒有發現任洵的蹤跡。
莫笙的麵龐略顯緊張地說道:“任兄他……前幾日任兄突然接到了來自天元村的信件,好像是說天元村有一個重要的事情,所以便獨自趕回去了!”
“什麼?任爺爺他走了?”歐陽遠洵表現出十分的驚訝,任洵居然獨自一個人回到了天元村?
莫笙點了點頭,說道:“對了,任兄在臨走之時特意讓你先留在我這裏。”
歐陽遠洵狐疑道:“留在這裏?為什麼?我也是天元村的一員!”
“任兄有自己的道理,估計天元村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任兄怕你有危險所以才……”
歐陽遠洵突然狠狠地咬了咬牙,憤懣地說道:“一定又是左辰那個家夥,他都已經將天元村給毀了,居然還不甘心!”
莫笙一聽到‘左辰’這個名字就有些敏感,陷入了思索當中。
歐陽遠洵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說出了一道敏感的詞語,趕緊含著自責地麵色說道:“對不起了莫姐姐,我不知道……”
莫笙的眼裏似乎含了一層的淚水,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搖頭道:“沒事,我也知道辰哥對村子的所作所為,你不必自責。”
歐陽遠洵看著一直擦拭著眼淚的莫笙,陷入了許久的沉默當中。
莫笙擦幹了自己的淚水,緩緩地轉過身去,淡淡地說道:“遠洵,這幾日你就先留在綠竹鄉吧,屋子裏還有一些吃的,我去給你拿來。”
歐陽遠洵默默地望著莫笙悄然離去的背影,許久都沒有說話。
對於歐陽遠洵來說,愛和恨這種東西他有些陌生,他知道人們對父母和親人就是愛,對於仇人就是恨,但是看到莫笙如此這般後,歐陽遠洵有些疑惑,難道這就是左辰和莫笙之間的愛嗎?但是他感覺他們之間應該隻有恨,愛這種東西,即使莫笙還存在,估計左辰也已經丟棄了。
許久後,莫笙拿著一盤較為豐盛的菜肴緩緩地走了出來,歐陽遠洵這時突然回過神,說道:“莫姐姐……”
莫笙放下了手裏的菜肴,望向了歐陽遠洵。
“你還在愛著左辰嗎?”
莫笙突然怔在了原地,她沒有想到,歐陽遠洵有朝一日居然會問自己這樣一個令自己難以啟齒的問題,莫笙陷入許久的沉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