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到了茶水館。
夥計連忙起身招呼。
“四位這邊兒坐,天冷,烤火暖暖身子。”
白夜放下身上的大包小包。
四人圍坐在火盆自子麵前,皆伸出手翻烤著。
二月春的雨向來都冷,尤其是劍江邊上,濕氣重,下起雨來就冷的不得了,更何況這裏地勢平坦,不擋風,一有風來,便全然吹在人的臉上,如同鈍刀子在割一般。
夥計瞧著一行人都是很年輕的模樣,而且都是十分養眼,尤其是那個身形清麗的女子。
想著那位女子應當是帶頭人,便過去笑聲問道:“這位客官,你們可是要喝點什麼?”
陸小路似乎一直在走神,被這麼一問才回過神來。
白夜瞧著,看了一眼認真看著火盆子的弱弱,輕輕說了一句:“老板,四碗尋常的熱茶就行了。”
陸小路看了一眼白夜,又繼續陷入走神的狀態。
夥計倒是沒想到主事的是這個相貌稚嫩的少年,但是並沒有露出神情來,笑著應了句,便去準備去了。
白夜搓搓手,伸到火盆上麵烤,盯著搖晃的火焰說:“這場雨有些大,應該下不了多久。”
陸小路聽此來了興趣,“為什麼?”
白夜沒有看她,說道:“這江邊上的雨向來是說下就下,春天裏更是如此,若是小雨,便是綿長悠久,若是大雨,則是狂驟迅速。”
“還有這個講究?”
“劍江邊上水多,地勢平坦,風來得快,雨也跟著來的快,走也是如此,走得快。”
陸小路想要再問些什麼,隻見夥計端來四碗熱茶,遞給四人。
熱茶潤口,清喉,暖胃。
喝起來很舒服。
夥計笑著說道:“沒想到小客人還是挺懂這時令氣候什麼的。”
白夜搖搖頭說道:“老板說笑了。”
“你們背這麼多東西,可是要出遠門。”
白夜看了看夥計臉上和藹的笑容,淡淡說道:“不出遠門,臨安城跟前有個親戚,我們在壓江鎮日子過得太艱難了,去投親的。”
白弱聽到了沒有任何神情上的變化,早些年逃亡的時候,白夜告訴過她許多臉上全是笑容的人才是最危險的。
先說自己不會走長路,而且有人知道自己等人的行程,然後說自己等人沒錢。
防著點兒總是沒錯。
陸小路再次陷入了神思當中。
至於胡如意就想不通他為什麼這麼說了,但是悄悄瞥了一眼那個眼裏閃耀著火光的少女,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夥計繼續笑著說:“臨安城跟前是有那麼一戶人家。”
白夜聽此,瞬間頭皮發麻,寒毛樹立。
他的心猛然顫動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臉上依舊是不變的神色。
“老板記錯了吧,臨安城跟前可沒有什麼人家。”
夥計一副思考的樣子,然後猛然回過神,拍了拍自己腦袋:“哈哈,是沒有,瞧我這記性。”
“嗯,不過,為何你們說親戚在臨安城跟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