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萬古天下,白夜到底是個自四歲起便獨自生活的人,無論生活多麼艱辛,還是把弱弱照顧大了。他是個不服輸的人,大概是前世的生活實在單調了些,總想找點又價值的事情做,比如把太極的第一個動作做出來。
早已吃過了飯,去馬大娘家裏看望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這讓白夜升起了些許希望,希望陸姑娘是看錯了吧。
但是如果是真的,怎麼辦?就眼睜睜地看著馬大娘死去嗎?
他有些茫然了,不知道去問誰了,陸姑娘都要付出很大代價的事情,又有誰做得了呢?想要問問誰,才發現除了陸小路誰都問不了,至於那白衣男子一行人,自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畢竟,他是真的想殺了那人,就如以前割破追兵喉嚨一樣。
白夜現在不知道陸小路心裏是什麼感受了,難道,成了普通人,陸姑娘她真的沒什麼所謂嗎?
陸小路在屋子裏發現個不得了的東西,一張藤椅,好一番打掃過後,弄得個一塵不染才搬到院子裏,悠哉樂哉地躺在上麵,曬起了太陽,看上去悠然至極。
白夜在一旁看著,不知道說些什麼,樂觀點自然比悲觀好極了,唯一覺得心酸的大概就是,前幾天她是躺在屋頂脊梁上曬太陽的,而今天是躺在院子藤椅上。
真的就成了普通人了嗎?
他怕惹她傷心了,沒有去問。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目標,自然要有始有終,吃過飯,白夜再次激發了體內的泰山鴻毛符,去做那太極的第一個動作。
白弱依舊是坐在門檻,三年以來,一直都是這般。
正是因為打這個太極艱難至極,白夜更加期待於做了這一個動作會發生什麼。越是期待,就越是一刻都偷不得閑。
“砰砰砰!”,輕輕的敲門聲。
白夜收了動作,收了體內的符篆,走到院門前,輕輕打開,入目便是個眉清目秀,臉上笑盈盈的少年。
很眼熟,白夜想了一想,記起來在昨天集市街上見過他,當時王初月和小鎮一個婦人鬧矛盾,這個少年就站在王初月旁邊,正是和那白衣男子一行的。
白夜皺起眉,語氣平淡說道:“有什麼事嗎?”,他對這個少年沒有什麼惡感,當然作為害了馬大娘那一邊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感。
“你好,我叫千百十,我想進來找找東西。”千百十溫聲說道。
白夜眉頭一挑,看著他淡淡說道:“我記得你沒有來過這間屋子吧。”,意思很明顯,屋子裏不會有你掉過的東西。
千百十知道他的意思,連忙伸出兩隻手在麵前搖晃道:“不不不,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說我的東西掉了,而是我懷疑我的東西被你們偷了。”,說完後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模樣。
院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即便是閉著眼曬太陽的陸小路,也坐正了看向院門口的少年。
白夜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愣,不確定地問道:“你說我們偷了你的東西?”
千百十眨眨眼,“不不不,我隻是懷疑。”
白夜一口氣,把門捏緊了一點,再次問道:“那你是想進來找?”
千百十點點頭。
“不好意思,我拒絕。”,這個一切未知的少年,是個實實在在的修仙人,煉氣士,陸姑娘受了傷,使不出法術來,將他放進來是個極大的威脅。
千百十眼睛一轉,向前走一步,靠近大門,小聲說道:“實不相瞞,我是個仙人,會法術。”,他知道屋子裏有一個非同尋常的女子。
白夜心裏一突,最擔心的事情果然出現了,這千百十挑明了說他是個仙人,稍不注意,他便有可能暴起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