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城,便是後世唐朝的長安皇城,如今大興城之中,卻是有著一個特殊的地方,皇城的其他大臣府邸都是些高宅大院,唯有這裏卻是是一片竹林。
竹林占地數千畝,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紫竹,紫竹節節晶瑩,有淡淡的竹香傳出,竹篁幽深,竹林之外有一條小徑,直通竹林深處,而在竹林深處有著一個湖泊,高空俯視而下,其形狀好似一到劍痕,故名為“劍湖”,而在劍湖邊上建有一棟竹屋。
這一片竹林在大興城之內,自第一代大隋朝開國皇帝楊堅開始,便是一處禁地,此刻,在竹舍一旁的一塊青色巨石之上,卻是有一位身著金色錦袍的英俊少年,抱劍而坐。
雖然此人看似少年,但是他的的眼眸之中,卻閃爍著看透世事的滄桑,這絕對不是一個年輕人所能擁有的眼神,而且少年開始盤坐,但是其背脊挺拔好似一柄穿空利劍。
並且,能於寸土寸金的皇城鬧市之中,開辟出一個如此龐大的世外桃源,此人的身份背景,可見一斑!
陣陣微風吹拂著,風中竹葉嘩嘩作響。
“老祖,今日一早,楊廣果真不顧群臣非議,冊封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玄冥子為國師,此人,一身修為按照化及的描述,深不可測,但是偏偏我宇文閥卻是一點根底都查不出。”當代宇文閥閥主宇文傷,此刻無比恭敬的向少年彙報。
“無須奇怪,如今天地靈氣複蘇,武道盛世來臨,什麼老怪物都跑出來了,有什麼可稀奇的,老祖我不就是如此嗎。
而且,這玄冥子既然一身道袍,想來自是道門一脈,道門傳承千年,乃是中原最早的門派,那怕這些年有些沒落了,但是其底蘊,絕對不是佛門那暴發戶可以比擬的,否則,你真當佛門是吃素的,不把道門清理幹淨。”
這少年語氣之中,老氣橫秋,而且在其發言之時,宇文傷躬身附耳,而且自稱老祖,能有這等資格的,而且也有修為活到現在的,恐怕也隻有宇文閥的傳奇了--宇文拓,一人而已了。
宇文拓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劍,嘴中自言自語著,好像在與手中的劍交流,而他手中的劍也時不時的一陣顫抖,仿佛在回應他一般。
宇文拓乃是大隋第一任太師,曾輔佐過二代君王,在朝廷之中,他的地位之高,僅僅隻比皇帝低一點,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要不是宇文拓年事已高,在楊廣登基之前,便閉死關,恐怕楊廣還未必能登上皇位。
宇文拓一生戰功顯赫,武道高強,可以說,大隋的天下,有一半都是他打下來的,甚至在三百年前,“天下無敵唯我宇文太師”,豈是一句空話。
當時,便是向雨田亦是不敢在皇城之內橫行,可見宇文拓的威勢,而佛門更是不曾進駐過皇城。
原本宇文拓那怕武道修為通天,亦是唯有坐化,或者說破碎一途,萬萬是活不到今日的,但是天地靈氣複蘇,龍脈亦是強盛,宇文拓有大功於隋朝,大隋龍脈卻是反哺其身,竟然令其在生死之際,勘破了大宗師的極限,登臨武道金丹之境。
自此“一顆金丹吞入肚,吾命由吾不由天”,伐骨洗髓,返老還童。
不過,有道是“成也國運,敗也國運”,宇文拓得國運相助,突破武道金丹之境,但是國運豈是如此好用的,如今宇文拓卻是與大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國已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此亂世,隻能靠我手中的劍,殺出一個朗朗乾坤,還天下一個太平了!”宇文拓對著手中的劍自言自語:“這楊廣不過是一個廢物,吾之榮辱豈能掌控在此等廢物手中。”
早在三十年前,宇文拓穩固修為之後,便悄然現身宇文閥,而後宇文閥暗中,便開始了一係列活動,可以說,當今天下的動亂,亦是有著宇文拓的一分力。
朝代交替,戰亂四起,在亂世之中受苦的永遠都是老百姓,最後得利的卻隻是一小蹉人,而宇文拓更是深諳此理,他想要做那無上帝王之位,進而以國運再做突破,而大隋穩固,自然就不是他所想要見到的。
生在亂世,人命之賤不如狗!
再加上,宇文拓一生都在為天下而奔波,但是最後卻是楊堅坐上了皇位,要說他心底沒有怨氣,那也是不可能的。
同時,宇文拓也深知佛門之害,佛門不事生產也就罷了,還去壓榨百姓,收刮民脂民膏以大興土木建寺廟,鑄金佛。
羊毛出在羊身上,若是不壓榨百姓,那佛門興建寺廟的錢來自何方?
佛門就是一個大毒瘤,但是兩百年前的宇文拓卻對佛門無能為力,雖然他號稱天下無敵,但是佛門勢大,他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對佛門無能為力,當初,宇文拓隱居皇城竹林,未嚐不是妥協的結果。
“是誰?”
就在此時,大青石之上的宇文拓突然躍起,拔劍出鞘,一劍怒斬向前方。
一道金色的劍氣自劍中斬出,極速射向前方,劍氣銳利,仿佛能切開虛空,前方的空氣瞬間出現了一個真空的痕跡。
一道絕強的武道意誌自劍氣之中迸發,宇文拓一生征戰,蓋壓天下,武道意誌如同千錘百煉的鑽石一般堅固,而且於生死之間,勘破金丹之謎,更是如古木逢春一般的強盛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