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過半月,人們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人就是這樣,再大的新聞,新鮮勁兒也就那一會兒。生活的壓力是狂大的,需要想的事是很多的,窮人愁錢,富人愁別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所以,大腦控製之下,人們經常選擇遺忘。要不怎麼說時間是療傷聖藥呢,時間一長了,什麼傷都好了。就算你能挺一輩子活在鬱悶之中,時間再長了,你還是死了,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街角的黑披風內,太上翁的一雙綠眼不停的觀察著王府內走出的人,每一個他都放出神識全力掃察。在他的火眼金睛之下,沒什麼有逃得過的。可見雪相雖然最後在競選中落敗,但他們家裏的人顯然有些正常的過份了,就像根本沒發生過什麼失敗的事,或者說,沒當上一國之總承,對他們家裏人來說,不過就像有一頓午飯忘吃了一樣,晚上補回來,吃得也許更香呢。
“果然如我所料。”太上翁說著,一拉鬥蓬,露出了本來麵目,向著王府走去。
雪國之內,太上翁雖然基本上十年不見一次,但卻沒人不認識他。紫皮綠眼,像個鬼一樣的老頭兒。如果不是雪國的守護神,哪個見了這副尊容不嚇個半死不活的?這哪是人的長相。當然他們不了解外麵的世界,其實太上翁跟傳說中的一個大陸人種很像。
他們沒有國土,卻有統一的王。他們沒有田地,卻吃得飽睡得香,總體修為水準,是全大陸最高的,連四大戰陣都沒人敢跟他們比。關於他們的傳說有上萬個版本兒,但無一例外,最終都把他們定位在了殺人不眨眼的魔王的位置上。他們就是印迦羅人,也被叫做魔軍。
“太,太太,太上翁!”王府看門的守衛門丁一看,連話都不會說了。
“嗯,我來給你們家雪相道賀的,快去通秉一聲吧。”太上翁隨和的說著,常年來養成的氣勢卻讓他不怒自威。
幾個門丁一聽他的吩咐,連門都不看了,一起跑了進去。
不一會兒,裏麵的跑動聲響個沒完,屏風之後,亂成了一團。也就一分鍾不到,穿著便服的雪楚業就衝了出來,見人就跪倒了。
磕了三個響頭後,才跪趴在那問好:“臣雪楚業,參見太上翁。太上翁大駕光臨,寒舍棚壁生輝,這個……”。
看到雪楚業的激動,太上翁滿意的微笑,“雪相何必如此客氣?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這是來給你祝賀的,我雪國又得一暗金尊者,真是喜得老夫眉開眼笑啊。快快請起。”。
雪楚業一聽,當時就蒙了,他竟然叫自己雪相,在雪國,能讓他以身份相稱的,隻有國王一人。別人在他口中,全都是你等屑小,你們之類的稱呼。而聽他這個客氣勁兒,難道是在做夢?
偷著掐了一把自己,雪楚業疼得一咧嘴,媽呀,不是做夢,但太上翁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客氣了?這可不對勁兒呀。隨後,雪楚業想起了另外一人,看起來,是有別的事兒發生了,被誤以為在他家就是他。龍羽呀龍羽,你又弄出什麼動靜了,這太上翁,可不好惹啊。
心裏正埋怨著,身後的下人已經衝出來了,鋪地毯,灑香水,那真是恭迎神仙一樣。
“雪相,還不起來?太上翁都這麼說了。”隨著眾人一起出來的,還有龍羽,那個便宜女婿,要不是托了房純兒的福,他這種人怎麼會跟雪楚業有聯係?
雪楚業聽後,慢慢起身正待解釋,就聽有人不滿意了。
太上翁哼了一聲,伸出右手指向龍羽,“這是個神馬東西?竟然敢在主人的客人麵前放肆,雪相,你家裏的下人,還真是疏於管教了。我這次來,當委你於重任,我不希望這種人再在你身邊,把他流放到民間任其自生自滅去吧。”。
聽太上翁一說,雪楚業隻能苦笑了一下,媽呀,我能活到現在,多半就是靠的他。我巴結他都來不及,把他趕走?太上翁,你真狠。
“咳,太上翁,小的龍羽,是雪相的……,好朋友。有禮了。”龍羽兩手抱拳,竟然以平輩論交的姿態問了個好。
這可把太上翁氣毀了。國王牛逼不?見了他都要跪下問安,已經有上千年沒有人在他麵前站著問好了,今天冒出來一個看起來不過是元氣級修為的傻小子,竟然敢這麼不知深淺。隨後太上翁兩眼一眯,也注意到了龍羽的不同。雖然雪國也有黑發男子,但實在不多,而人以類分,地方特殊是很明顯的。這就像東亞人雖然相近,但放在一起,一眼就能分出哪個是自己國家的人,哪個是小鬼子。
“你有何本事,竟然跟我講禮?”太上翁眼看天,鼻孔看著龍羽問著。
龍羽嗬嗬一笑,“我本事不大,隻不過運氣較好,一身上下,全是些好東西。承蒙雪相錯愛,能為他辦些小事兒,像某些不識抬舉的人想對雪相家人無禮之事,我就可以輕易的把他們的腦袋都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