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兩隻喜鵲在一家土牆圍著的院子中歡快的叫著。
牆內兩間泥坯的房子座落著,房頂上的房瓦也是最便宜的那種灰瓦。房上曬著一些用扁簸箕裝著的穀物,門口掛著大蔥,編成掛的大蒜,紅辣椒。
這裏是美林村,衛於不知道什麼省的一個犄角旮旯的一個最窮的附近沒有戰場的小村。但因為沒有戰場,這裏也是最和平最安定的一塊地方。全大陸難找出第二個來。外有萬傾良田,靠南有適合種各種果樹的矮山,小河,泉水,應有盡有。自給自足,與世無爭,這裏應該是首選。
不大一會兒,一個有些嬰兒脂的圓臉小男孩兒從東屋兒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笑眯眯的看向兩隻喜鵲。紅撲撲的小臉蛋兒上,五官清秀,光看孩子就知道爹娘可不是一般人。能在鄉下地方養出這麼水靈的孩子,家裏非富即貴。
可再向身上一看,起了球兒的棉線衣服,草編的鞋子,右腳的鞋前麵還磨出了一個小洞來,露出了光著的大腳趾頭。實際上,他們家是這個最窮的小村裏,‘最窮’的一戶。
“龍小貝!你是不是又偷吃糖塊兒了?”母親嚴厲的喝聲從屋內傳出來,顯然她真的生氣了。
短發小男孩兒的大眼睛乎扇一眨,長長的眼睫毛像個可愛的洋娃娃一樣。伸了伸舌頭,他轉身回了屋子。低頭走向媽媽。
那是一個農婦,一身髒得認不出本來顏色的勞動服外,係著一條本來是白色現在上麵滿是黃褐斑點的圍裙。她手拿鍋鏟,叉著腰氣乎乎的等著。
“娘,我錯了。我昨天看到曲小胖吃糖,我饞了。所以,我就偷吃了兩塊。”被叫做龍小貝的男孩兒把下巴貼在了胸前,小聲承認著錯誤。
“兩塊?這裏明明放著五塊方糖,本來娘今天要做紅燒肉的,現在沒了糖,怎麼做?你爹每天下地裏幹活兒,累得半死。我想讓你們吃些好的,你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有著我不怎麼樣的農婦,卻有著一張清秀的臉,紫色的長發盤在腦後,用一條深藍帶白點兒的三角巾束著,她生氣的樣子都能迷倒全村任何一個男人。可實際上,知道她長什麼樣兒的男人,就隻有兒子和丈夫兩個。
“可是,娘,你昨天不是說,我們家什麼也不缺嗎?我就吃幾塊糖怎麼了?曲小胖天天吃,我一個月才吃了這一次。”小男孩兒委屈的說著,蹲在了地上。
“孩子,不是娘不讓你吃,是我們家裏沒有錢。你也看到了,地裏的玉米都熟了。你爹每天辛苦的收割十四個小時,我們家一共是每人四畝地。十二畝地一年一共才能打一萬三千斤玉米。按現然的市價,我們一年也隻能有一百個金幣。糖塊兒很貴的,一金幣一罐,隻能用兩個月。你算一下,我們還要做其它的事不是嗎?”紫發少婦對兒子苦口婆心的講著。
“娘你騙人,我們家根本就不窮。上次隔壁的黎叔叔生病。我親眼看到你和爹硬是推給了黎嬸娘一袋子金幣,至少有兩百個。”龍小貝說著,氣憤的抬起了頭。
少婦一驚,連忙蹲到了他的麵前,臉紅著摸了摸他的頭,“孩子,有些話,不能亂說的。讓壞人知道我們家裏有存的錢,會打壞主意的。你記住,我們沒錢。那錢是我和你爹存了好幾年的,你黎叔病得重,人命,比什麼都重要,我們才硬挺著把錢借給他們的。”。
龍小貝一聽,本來委屈的要哭的眼睛又眯了起來,抱住少婦的脖子道:“嗯,我知道爹和娘最善良了。我以後都不會亂講。蚊子下來了,我這就叫爹回來吃飯。娘,你再買罐糖吧。”。
“嗯。”少婦笑答著,進屋去取錢了。
等到‘懂事’的兒子跑出了院子,她才反應過來,一愣神後,她笑了,“這個小鬼靈精,又被他逃過去了。”。
大片的玉米地裏,農戶們都提著鐮刀,乘太陽下山前努力的多做一些活兒。隻有一處,玉米被整齊的切斷後,六根壟擺一直列,裏麵停著一個特別的人。
人家的地裏兩三個人努力的拚命收割,他這片地裏已經快要收完了,獨自一人坐在玉米杆兒上,拿著一個一尺高的酒葫蘆邊喝酒,邊看著天邊的火燒雲。眼神中有些說不出的東西,也許除了他,沒人明白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