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風笑道:“好嘞,兒子去也!”
胡風來到前院,看到一身材發福身著交領短打布衣的半百老者,正搓著手在院中走來走去。
胡風過去拱手道:“想必這位老人家便是王老伯了?”
那王老財回頭見月門裏麵走出一少年,忙道:“正是老漢,您是胡少爺?”
胡風笑道:“王伯喚我胡風或小侄便是了,大家都是鄉親,不要太拘謹了。”
王老財道:“原來真是賢侄,早聽聞鎮上人說賢侄長得一表人才,如今一見,果然如此啊,哈哈……”
胡風暗自撇嘴,想先前在鎮上時,我胡風少有外出,在家裏也是個受氣包,還一表人才呢,你這都是聽鎮上哪些人說的?哼,這老頭是在和我套近乎呢,想要先灌我一頓迷魂湯好來講價。
胡風笑笑擺手道:“哪裏哪裏,此院中不是說話之地,還請老伯裏麵敘話……桂花,看茶!”
胡風把王老財讓到前廳,讓桂花捧了茶,便笑嗬嗬的陪著品茶。心道,談判這東西,誰最先沉不住氣,誰便在心理上處於了劣勢。
王老財見眼前這少年隻悠悠的學自己品茶,根本不提及買他家田地之事,現在自己家裏還有一大堆事要做,總坐著也不是辦法,便隻好道:“咳,賢侄啊,尊府喬遷之喜老夫因事務繁多,一直未來得及道賀,還請見涼啊。聽說貴府初來想要置辦田產家業?”
什麼尊府,什麼置辦家業,這老頭說的好聽!胡風知道,這眼前老頭分明是要抬高自己胡家少爺的身份,讓自己高高在上不好意思去和他講價。
胡風想想,便把手中的茶盞放下,嗬嗬一笑道:“嗬嗬,寒舍也是持儉的平民之家,我家本在於此,大家都是鄉鄰,老伯就不必以貴府相稱了吧。若說置辦田產之事,這事卻是沒有的!”
王老財一聽立時急了,也顧不得臉麵和矜持了,噌的一下便從圓凳上站了起來道:“啊,沒有此事……桂花,你當了這胡家的管事了,你便目中無人要消遣老夫麼?”
桂花見夫人和少爺要買地本來說得好好的,不想現在卻出了變故,自己一時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說才好。
胡風看看王老財,笑道:“老伯,你坐。你先別急,這事呢其實也怨不得桂花,怪我沒有和她說明白。哦,這事情是這樣的,今日我外出遊玩時無意看到你那處田地水草豐美,那真是風吹草低見牛羊啊。”
王老財紅了臉,囁嚅了下嘴唇沒有說話,心道,這少年說的什麼話,把我好好的一塊田地貶得一無是處,什麼叫做風吹草低見牛羊啊!不過,事實好像也確實如此。
胡風看看王老財,笑笑,接著道:“我看到如此好風景,便一時心血來潮,想據為己有,日日觀賞。便讓桂花去和老伯處問下能不能把那塊草地出讓在給在下。唉,此時細細想來,卻是行事荒唐了!”
王老財一臉頹廢的跌坐在錦凳上,原想今日能把這塊燙手的山芋出手處理掉,誰知卻買家卻又出了變故。唉,說起來,這也怨不得人家,這隻長草不長糧的荒地誰要啊。
桂花瞧瞧少爺丟過來的眼色,不禁咯咯一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少爺是在準備殺價呢。
王老財想想,終是心有不甘,看向胡風道:“賢侄啊,其實我那地還是不錯的,隻要好好打理……”
胡風端起茶盞滋滋的品了一口,奇道:“哦?如此說來,我行事還有可取之處?若是如此,這地買下來也並無不可?”
王老財聞聽,眼睛一亮,心道,有門!看來事情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