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田夫人照臉吐了他一臉吐沫:"我還是當娘的呢,我說了才算!脾氣怎麼了?堂堂二品水師提督的千金,有點脾氣怎麼了?就算不攀做官的,好歹也要有錢的,秦清河?下輩子他也別想!我家小七別說有兩顆齙牙,就是滿嘴的牙都齙出嘴外麵,比現在難看一百倍,他秦清河也配不上!"
正說著身後突然響起聲音:"秦大哥配不上什麼?娘,你在說什麼呢?"
提督夫婦回頭見是田凡,立即齊齊換上笑臉,田夫人慌忙道:"沒、沒什麼,我沒說什麼。"
田凡奇道:"我明明一進門就聽見秦清河,還有什麼齙牙,什麼難看......啊?娘,你是不是說我難看啊?"
"不不不......"田大人趕緊上前,笑的臉上開出一朵大花:"我小七怎麼會難看?多好看啊,你看你這虎牙,那可真是可愛極了!爹一看就喜歡,你娘就愛胡說八道,咱不理她!"
田夫人瞪了丈夫一眼,卻也趕著上前拉住田凡的手笑道:"這次這麼早就回來了?看這一頭汗,玩歸玩,累著了怎麼辦?快去換件衣服,喝點甜湯。廚下有新鮮的水晶小河蝦,我這就去叫張媽挑了泥腸,晚上娘親自下廚給你包蘇州小包子吃!"
"虎牙?"田凡猶自疑惑:"虎牙不是長在兩邊的嗎?長在前麵的也是虎牙?",人已經被媽媽推著去喝湯了。
我有好爸爸好師傅,怎麼說我不是好人
她惹了禍轉眼就不管,別人可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再說會友鏢局此刻已經打成一片,院子裏的霍懷玉被眾人圍攻,四麵八方都是刀光劍影,隻靠閃避已經有些應付不來,還手又壞了自己說的話,頗有些左右支拙。
他連還手都不還,別人卻個個都要和他玩命。霍懷玉又躲幾下終於急了,也不見他屈膝矮身,就那麼憑空一躍,拔起一人多高,隨即腳尖一點站在一根高高木頭上。
那本來是戲台的樁子,戲台倒了就剩下它孤零零立在地上,霍懷玉往上一站,居高臨下,衣襟帶風,顯得十分瀟灑。
張德茂暗暗叫苦,今兒的亮鏢會算是亮砸了,讓對頭這麼耀武揚威沒人能治,誰還信你們鏢局能保鏢不失啊!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辛苦大半輩子,眼看就要出頭,總鏢頭的位置就要坐上了,半路上竟插進這麼一杠子,如今鏢局能不能開下去還兩說,更別提自己的前程了。
他這般欲哭無淚,那對頭卻在樁子上四下望著叫起來:"爹!我是懷玉!爹!你在不在?"門外那些閑漢也不知道是膽子太大,還是平時俏皮話說多了順了口,立時好幾個人一起接口:"噯,爹在這呢!"
霍懷玉臉色頓時如同豬肝,他脾氣再好也不可能不生氣了,沉聲道:"霍震霆!你在不在裏麵?霍震霆!你不在我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