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一直跟蹤自己的,竟會是對門的新房客?
那對方,又是誰?
之後,蘇闌珊感覺到了無處不在的監視與跟蹤。上下班的路中。甚至連家裏,也仿佛不安全,似乎有道目光,可以從外麵,透過貓眼,直直地透進來。蘇闌珊蜷縮在沙發裏,眼神驚恐而又呆滯地盯著門。
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早晚門前都會放一束玫瑰和一封信。信裏絮叨零碎的語言訴說著對她的喜歡。那些字句,若放以前,必定叫蘇闌珊歡喜。如今,卻感覺灼熱的痛,避之不及。
這樣的糾纏,實在讓人恐懼。這份情緒,甚至影響到她與徐時年的約會。偶爾的出神,令她錯失掉徐時年的一段話,在對方看來,顯得漫不經心。幾次反複,好風度的徐時年也生出了不悅的情緒。但他仍忍住不滿,問蘇闌珊是否遇見了什麼事。
沉吟良久,蘇闌珊將被人跟蹤的事告訴了徐時年。當然,她小心地省去了玫瑰與情信。這如炸藥,一旦公開,必將摧毀自己小心經營的與他之間的關係。
徐時年勸說不如報警,直截了當。可蘇闌珊說哪裏這麼容易,毫無實質性的證據,警局根本不予受理。徐時年說那你幹脆主動找他,光天化日,他也幹不出什麼出格事來。
蘇闌珊思慮片刻。徐時年的方法或許有效。於是在與他告別後,便匆匆趕回家裏。藏了一把刀在身後,蘇闌珊便衝到對麵,敲了門。
可過了好一會,仍然無人來應。蘇闌珊又敲了敲,依然無人應答。這時,餘光裏,仿佛有個人影迅疾地向樓下竄去。緊接著有腳步聲響起。蘇闌珊握起刀,慢慢地向樓梯靠過去。向下望去,卻什麼也沒有。
猛然,一個熟悉的背影在視線裏一掠而過。蘇闌珊的心一緊,卻失了力氣,無法移動一步。
最後,她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眠。有種說不出是感動還是不安的情緒,蔓延至每一個末梢。
但終究,還是要證實一下的。
緊握著手機的手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微顫著抖落下塵埃。蘇闌珊望著藍光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號碼,卻始終不敢按下撥號鍵。她在想,如果是他,她該怎麼辦。
時間就在這踟躇中一點一點地挨過去。忽然,門外傳來了震天的敲門聲。蘇闌珊被驚得手一抖,按下了撥號鍵。這時,門外也刹時傳來了熟悉的鈴聲,那麼接近。蘇闌珊蹲下身,捂住臉,眼淚漫過指縫流了出來。那種悲傷,隔絕了一切。
為什麼,本篤定的良人,竟是有如此癖好的精神不正常的人?為什麼,自己要遭此對待?
難怪,他說那是巧合。難怪,他那麼恰巧地出現在她的小區。難怪,仿佛他對自己的習慣了若執掌。隻因為他徐時年,根本就是她對麵的新房客。他就是跟蹤她的人。這樣荒誕的事實,如何教她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