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2 / 2)

即使到如今,那畫麵依然縈繞,成為我無處可逃的魘。他那麼輕易的,就讓我如此難忘。

經過第一次的晚自習後,我才發覺曾經沉默如魚的初言竟是這樣健談。先前的印象全然顛覆,他的開朗與活潑又給了我一次意外的震撼。他侃侃而談的樣子,也令我心動不已。

即便後來知道初言並無我想象中那般完美,心情卻依舊未改。於是我知道,我已深陷到對他的愛戀中。

如此強烈而執著,盡管,他並未發覺。

我開始對初言好,好到無可救藥。盡管,我宣稱隻是朋友的關心。但那麼明顯的越界,心緒被暴露在曖昧的空氣裏。但偏偏,他不懂。

於是我想著,就這樣以朋友的名義守在初言身旁,也是好的。對於初言的歡喜,如同黑夜裏悄然盛放的花,暗自妖嬈,明滅黯淡,仿佛我盛大而又無力的心事。

漸漸的,就與初言熟絡起來。

忽然有了這麼多與初言相處的時間,一時我仍舊無法適應。以為這隻是一場華美的夢境或玩笑,怕在一個轉身間就消逝成了我獨自一人的虛妄。

這種患得患失,不能言說的心情,粗心如初言,又怎能體察。

那日初言將作業本遞給我,讓我幫交。拿過來一看,才發現封麵處全然空白。於是,我提起筆,認真地寫下他的名。一橫。一豎。一撇。一捺。每一筆都全神貫注。

如同奔赴一場盛宴,我將所有化為那一刻的虔誠。能這樣正大光明地寫下初言的名字,我激動到差點感謝上帝。

後來初言忽然驚呼:"完了,作業本上忘寫名字了。"看著初言恍然大悟又有點驚慌的樣子,我轉過頭偷偷笑起來。這種可愛的表情,應該鮮有人見吧。我又多了個關於初言的秘密。竊喜,如藤蔓一般蔓延。

最後本子發了下來。初言看著上麵陌生的字體,有一秒的怔忡,接著便轉過頭來對我輕聲說了謝謝。猝不及防,眼淚差點洶湧而出。

你看,即便是這麼輕微的回應,我也能感動到熱淚盈眶。而在初言心裏,不過是些微的感動,如輕薄漣漪,一會就消散了。

有人說,愛情需要棋逢對手。誰先動,誰便輸了先機。可我從一開始,便立在了這卑微的劣勢,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初言。他小小的眷顧,就已是我莫大的春風化雨。

我不懂經營的謀略,所以我一敗塗地。

然,我從不曾怨悔。因為,我輸的對象,是初言。

初言從來不乏追慕者。常常會有奇怪的電話打給初言,問些無厘頭的奇怪問題。而最驚悚的,應算是那個女生的問題吧。

那天中午放學,我們一起去吃午飯。當走到食堂門口時,一個女生,攔住了我們的去路,脫口而出:"你還是處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