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義和柳勝藍時快時慢地並肩走著,也不知道欣賞沿路的美景。柳勝藍不時地對她冷嘲熱諷,方義三言兩語地回擊著。兩人的臉上都是笑容,卻讓他們身後的人看得毛骨悚然。
唱晚在第十次搖頭歎息後,加快腳步跟上了她們。“妻主,柳小姐,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歇,喝口茶水吧。”
“唱晚累了?”方義關切地說道,“那好,旁邊就有個茶館,我們到裏麵去坐坐。”說罷,她就溫和地牽起唱晚的手走了進去。
柳勝藍在原地站了片刻,也垂頭跟了進去。雖然方義這樣直接無視她的存在,但她本著好女不跟男鬥的原則,看在唱晚的份上,就不跟她計較這個了。
他們坐在了二樓靠窗的位子,方義不停地朝唱晚噓寒問暖,根本就是把柳勝藍當作和小雨他們一樣,直接當成空氣了。她就是故意的,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看到柳勝藍鐵青著臉,她就是想看她這樣炸毛的表情。
唱晚是個眼明心慧的人,他自然是看出這兩個女人之間的互動了。他淺淺地笑著:“柳小姐屈尊為我們引路,陪我們遊覽這揚州城,真是讓我們過意不去。”
“不用客氣,這是我娘吩咐的。”雖然語氣和神情似乎還是很不快,但聲音中卻沒有怒氣,反而讓方義和唱晚覺得她這樣子很像個是在耍脾氣的小孩子。
方義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言語了。隻有唱晚有一句沒一句地隨便和柳勝藍說著,卻字字句句不離方義想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柳勝藍是不是對男人特別沒有信心,被唱晚三言兩語地一問,她竟把話如數全部倒了出來。原來她去找青嵐的麻煩,隻是為了自家弟弟。對那個弟弟,柳勝藍是又愛又恨,她對這親弟弟從小是嗬護疼愛有加,但隨著年紀稍長,柳勝雪在各方麵都優勝於她,她恨他的光輝太耀眼,遮住了她。
聽罷她的訴苦,方義不禁在心中暗自好笑,這人分明是在使小性子,卻也在情理之中。有這樣一個弟弟,做姐姐的還真難。
“那你就努力超過他呀,最起碼也不要比他差。”唱晚眨巴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你這樣反而讓人覺得是在自甘墮落。”
“我就是自甘墮落了,反正鹽幫有勝雪就足夠了,我柳勝藍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柳勝藍顯得很激動,這是踩在她的尾巴上了。
方義顰著眉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柳勝藍,你這是在跟誰說話,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柳勝藍炸毛了。
眼看著這兩人又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吵鬧起來,唱晚隻得連忙勸說阻止。這一天,可苦了他了。
晚上回到客棧後,唱晚不由地嘟囔道:“今天一天下來,幾乎沒欣賞到什麼好風景,倒是一直口幹舌燥。”
“唱晚,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三言兩語就套出了柳勝藍那麼多話。今天可是多虧你了,要不然也不會知道這麼多。”
“哪是我厲害,是在套她的話?”唱晚不由地白了她一眼,“是你自己不好好跟她說話,你們兩個簡直就像是一見麵就要吵架的仇人一樣。不對,我感覺是你在逗她玩。”這最後一句,才是唱晚最介意的事情。
“你沒發現她被激怒的樣子很像是一隻炸毛的小貓嗎?難得遇到這麼好玩的人嘛,不逗逗她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唱晚無語,他家妻主的這個惡趣味啊!
“唱晚,我明天帶你去拜謝柳幫主。”
唱晚兩眼定定地看著她,“可是要讓我去找柳勝雪聊聊?”